琦痕一時不解宇文靜雪為何會如此問,因而笑道:“我當然相信這世間裏是有緣份的,但也許那緣份隻不過是偶然而已。”
宇文靜雪不解其意,“這可是又怎麼說?”
琦痕道:“就比如奴婢與公主那日在上林苑相遇,若不是奴婢當時唱得那兩句歌,說不定這會子還在上林苑呢!”
宇文靜雪似乎明白了琦痕的意思,“那日或許是上天注定的,亦或隻是偶然?”
“嗯!”琦痕點頭答應,宇文靜雪還欲說時,馬車猛地一顛,快速朝前跑去,宇文靜雪慌忙問道:“怎麼了?”
外麵駕車的侍衛滿臉惶恐,馬車在人群中亂竄,他也無能為力,行人見狀紛紛躲避,因聽見公主問,忙接口道:“馬受到了驚嚇,它隻顧往前亂跑,小的也無法讓它停下來呀!”
“這可如何是好?”宇文靜雪驚恐道。馬車依舊奔馳著,這時,不遠處一個小孩正在大街上亂跑,無人看管,馬車逐漸逼近那小孩,小孩不知所措隻顧大聲哭喊,宇文靜雪聽見侍衛說馬受到了驚嚇,忙掀開簾幔,抬眼便看到那個小孩,心頭一緊,心跳加快,滿臉驚恐。
突然,人群中一名男子飛快地跑去一把抱住孩子,並跳上馬車,一腳將侍衛踢下馬車,馬的前蹄猛地跳起來,馬車差點兒翻倒,宇文靜雪和琦痕嚇得尖叫不止,待馬車停穩後,宇文靜雪方緩過神來,她朝那男子一瞥,原本平靜下來的心頓時洶湧澎湃,英俊的麵孔,依舊風流,依舊瀟灑,仿佛還是那個轉身回眸,“隻不過是個過客而已!”
人群外擠進來一位婦人,麵色嚇得慘白,“我的孩子!”小孩哭喊著從那位男子的懷中跑下去,一頭鑽進那位婦人的懷中,婦人忙向那位男子道謝。
宇文靜雪回過神來,“是你!沒想到我們還能遇見!”
男子的神情冷淡,不再是那日初見時令人難以忘懷的笑臉,而是一張給人以陰森冰冷的臉龐,那種感覺裏裹挾著一絲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男子一臉狐疑地看向宇文靜雪,冷冷道:“姑娘怕是認錯人了!”
宇文靜雪猛然一愣,竟不知所措起來,她也不記得那日救她之人的模樣,隻是看到眼前的這位男子,他的身影多少與他有些相似,“適才多虧了公子救那位小孩,多謝……”
男子依舊冷漠道:“不用謝!與其謝我,倒不如讓你的車夫駕好馬車!”
宇文靜雪心中如波濤般翻滾,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侍衛忙從地上爬起來,指罵道:“你好大的膽子,知道她是誰嗎?”
男子依舊冷冷地道:“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侍衛冷笑一聲:“她可是大周朝的公主殿下,你竟敢對公主殿下不敬,該當何罪?”
男子冷笑一聲,“公主殿下?就算是皇上我也不怕!”
宇文靜雪不覺有些怒意,“放肆,好大的膽子,竟然口出狂言,你是誰,敢如此對我父皇不敬?”
男子嘴角一撇,輕聲道:“我是誰不重要,你是公主殿下,既然是皇上的女兒,就該愛護自己的子民!如果殿下的屬下皆是這種無禮之徒,那殿下的為人也就可想而知了!”
宇文靜雪一時無語,臉如同被火燒一般發燙,隻道:“我會記住你的!”
男子輕佻一笑,挑眉道:“何須殿下記住?我的榮幸!”宇文靜雪又羞又惱,氣得一把將車上的簾幔拉上。
遠處跑來一位長相和這位男子相差不多的英俊公子,穿著棕色衣服,伏在這位男子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兩人匆匆忙忙地離去。
宇文靜雪再次拉開簾幔時隻看見了他遠去的身影,又想起適才被其羞辱,越發生氣,轉而想起那日在竹林被他搭救的情形,卻沒料到他竟是如此桀驁不馴,狂妄自大的人。
她的目光遊離於漸行漸遠的兩個身影上,那位穿著棕色衣服的男子突然一個回眸,隻驚鴻一瞥,宇文靜雪仿佛產生了幻覺,如沐春風,“琦痕,哪個穿棕色衣服的男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