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央建著一座涼亭,她們三人一行朝著涼亭走去,丫鬟看見宇文靜雪帶著兩個美人來,皆拿眼偷偷打量她們。
三人坐在涼亭上,舞傾心觀望四周,抬頭見亭子上有塊牌匾,寫著“湖心亭”三個字,舞傾城笑道:“這座亭子建得倒也別致!”
“這座涼亭是仿照皇宮裏的上林苑建的。”丫鬟端來茶水,宇文靜雪端起正欲喝時,突然手一鬆,一杯茶水皆灑在身上,衣服濕了半邊。舞傾心忙用手帕為宇文靜雪擦拭,“都濕了這麼多,不如我陪殿下去換一件衣服吧!”
宇文靜雪對舞傾城道:“姐姐且在這裏坐著,我們一會兒便來!”說罷便同舞傾心回至內室。
舞傾心輕聲細語對一個婢女道:“殿下的衣服濕了,快去找一件來!”婢女忙去拿了件金絲攢製的粉色紗衣來,舞傾心幫宇文靜雪解開衣服,這時宇文靜雪在衣服內掏出一塊玉佩來,舞傾心接了過來,拿來手中細瞧一眼,滿臉驚愕,玉佩上刻著一個“魏”字,已被磨損得看不真切了。
宇文靜雪回頭看到舞傾心吃驚的神色,疑惑道:“怎麼了?”舞傾心把玉佩遞給宇文靜雪,“哦,沒什麼,隻是瞧著這塊玉佩並非俗物,不知殿下是從哪裏得來的?”
宇文靜雪把玉佩裝進衣服內,輕聲道:“這塊玉是……你瞧這件衣服好看嗎?”宇文靜雪未等舞傾心回答,又道:“我們快過去吧,仔細傾城姐姐等急了!”舞傾心見宇文靜雪有意回避玉佩之事,心下愈生疑惑:此事必有蹊蹺!舞傾心也不再多問,隻是心中無限猜想。
兩人很快趕至湖心亭,舞傾城見妹妹的臉色有些異常,因礙著宇文靜雪在一旁,也不便多問。宇文靜雪望著遠處盛開的荷花,向舞傾心道:“似這般良辰美景,姐姐不如唱一曲吧!倒也不會辜負了這景致。”
舞傾心微微一笑,輕聲唱道: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知我者,謂我心憂。
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天地悠悠,我心糾糾。
此生綿綿,再無他求。
求之不得,棄之不舍。
來世他生,無盡無休。
知我者,謂我心憂。
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好一個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三人皆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看時,原來是宇文淩徹和蕭婉月,宇文靜雪忙起身行禮,“父皇,你怎麼來了?”
舞氏姊妹見是皇上,皆拜倒在地,“朕近來忙於朝政,今日偶有閑暇,來看看長公主,誰知遠遠就聽見不知誰在唱歌,就跟著歌聲來至了此處!”
宇文淩徹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舞氏姊妹,“這兩位是?”宇文靜雪笑道:“父皇可曾聽聞紅遍長安城的《傾城曲》?”
蕭婉月心下早已明白,“既是紅遍長安城的,你父皇豈有不知之理?”宇文淩徹見宇文靜雪這般問心中也猜出幾分,“她們莫不就是那舞氏姊妹?抬起頭來,讓朕瞧瞧!”
舞氏姊妹微微抬起頭看向宇文淩徹,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她們的仇人,舞傾城輕聲道:“傾城見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