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紅包不提,林清弦還真是忘了這人,可是這都十多天了,也不見他有什麼動靜,隻怕那句後會有期是說著嚇唬人的,不過這事兒還是先和爹說聲,畢竟她答應了盡量不出府。
林鎮海聽她這麼一說,半晌沒有答她,那張嗣明曾經有過強搶民女的記錄,最後也被袁國舅悄悄給擺平了,雖說他是大將軍,卻也不得不防著些,“囡囡,我知你擔心客棧,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讓林虎交待了,讓那些親兵偽裝成夥計,暗中保護著,有什麼風吹草動,自然會來通知。”
既然爹是這般說,林清弦也不好堅持,示意紅包把手中的包袱拿過來,“爹,天寒了,女兒替您縫了件披風,也不知合適不合適,您先試下如何?”
黑色的披風上,繡著麒麟的花飾,鑲著暗紅的邊兒,做工精細,裁剪合身,穿在林鎮海的身上,英氣十足,摸著披風的邊兒,林鎮海突然長歎一聲,讓林清弦不解為何。
“爹?”
“嗯,就是想起了些舊事,當年離家前,你娘不顧身子虛弱,連夜趕了件披風,說起來也是那件披風救了我,若非披風掛在樹枝上,擋了些墜力,隻怕爹就見不到你了。”可惜當年那件披風,破得不成形,被夫人不小心給丟了。
娘也曾經連夜替爹趕製披風嗎?不知為何,她突然聯想到自己身上,不由地羞紅了臉,心砰砰地跳得飛快,在心裏辯白著,娘替爹趕製披風,那是夫妻情深,自己替湛清鴻趕製披風,可不一樣,那是兄妹之情。這麼一想,心也定了不少,心跳稍稍平複了些,隻是那臉上的紅蘊一時褪不了。
林鎮海摸了摸女兒的額頭,“怎麼臉通紅的,可是病了?”
爹突然地舉動,驚得她回了魂,壓下心頭的狂跳,眼神閃爍地回了句,“許是這炭盆惹的禍吧。”趕忙倒了一杯茶喝下,眼角一撇,爹還在看著她,急得她又慌亂地再喝了一杯。
這是怎麼了,自己連喝了兩杯水,爹還是皺著眉頭盯著她的臉,莫非他還不相信是屋子裏太熱了?
他在看什麼呢?其實什麼都沒看。他在想什麼呢?有件事,他一直瞞著女兒,打不定主意應不應該告訴她,而且停雲客棧剛剛被人來騷擾,他實在不想給她添一些煩心事,這一拖又拖了半月。
半月前,林鎮海派出去找方娘的人終於回來了,聽完彙報之後,他獨自一人在祠堂裏呆了一個下午,任何人都沒見。親兵找到了當年和方娘母女一起逃難的人,可那些人都說,在十五年前,就已經與她們母女失散,後來這些人陸續回了村子,可是她們母女卻一直沒回。
親兵趕到當年失散的地方,拿著畫像到處打聽,這張畫像是將軍找人照著林清弦所畫,與那方娘隻有八分像,有人說好像見過此人,可再一細問卻發現根本不是,也有人說得頭頭是道,甚至連牽著一個小女孩都知,親兵本以為有了線索,誰知不過是曾經接濟過她們,至於她們去了哪兒,一直都沒人知道。
林鎮海不禁恨起自己來,若是自己不上戰場,守在她們身邊,說不定方娘母女便不會受這樣的苦,吃不飽、穿不暖、受人欺負、遭人白眼,莫說是一個女人,就是一個大老爺們也受不了,聽親兵說,當年一起逃難的人裏死了將近一半,說不定方娘真是去世了,他雖然不願意相信,可事實卻由不得他不信。
方娘也好,囡囡也好,都是因為他才吃了這麼多苦,怪不得清弦當初不願意認他,若是有他在,她們怎麼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如今方娘依舊是下落不明,讓他如何不懊惱。
可懊惱歸懊惱,現在讓他頭痛的是,究竟要不要告訴囡囡呢?得知自己去找方娘,她時常會問及娘可有消息,原來是真沒有,可現在要如何說?說找不到嗎?
側頭看著女兒,她正細心的替自己折好披風,那溫柔的樣子和方娘如出一轍,掙紮了許久,林鎮海最終下了決心,讓女兒留有一絲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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