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如同一件最完美的藝術品,而且還是渾然天成的,皮膚在月光下呈現出若有似無的透明狀態,仿佛映出一根根如玉般纖秀的骨骼,深斂著入骨魅惑。
美男低頭間也發現自己一絲不掛,頓時雙手下移,擋在重要部位,他試著施法給自己弄一身衣服,可惜杯具的發覺自己沒有一絲法力,立馬又變成長了毛的小狐狸,窘迫的望向佛主求救。
佛主已被這一幕引的失笑不已,手指一抬,他腳下的蓮花瓣飛揚而起,變換成一身勝雪白衣,同時心頭微震,如此看來,薛梵音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狀態,一點法力都沒有。
明明有震懾三界的護體金光,肉身的法力卻總弱的可憐,動不動就得重新來過,難道這還是互補的?有得必有失?
小狐狸瞅著眼前的衣物,目露不滿:“可不可以將外衫變成淺綠色?”
佛主:“額……”
佛主無語的抬手施法,滿足了他的要求,看著狐狸再次化為人形,飛快的將衣服往身上一穿,輕抬腳步朝他走來,佛主再次呆住。
明明沒有法力,卻能淩空如履平地,這是怎麼回事?未免沒看清,他再次仔細觀察,發現薛梵音的落腳點確實離湖麵有半寸距離,即使想在湖麵如履平地那也需要法力支撐吧,可是他明明連幻化一件衣服都無能為力。
這家夥……簡直不能用正常思維來揣測。
狐狸終於滿意,踏上岸後雙手合十,對佛主一禮,隨即眼神鬼祟的往四周瞟去,剛才那丟人的一幕千萬別被人看到才好啊。
瞅了一圈後他又露出失望之色:“她……還沒回來啊。”
佛主好笑:“她離開至多才兩個月好嗎?現在她是魔界的魔君,守了你二十多年,就不能回去處理一下積壓的事務?”
“能……”雖這麼說,那貨還是一臉的不情願,看起來就像個被“丈夫”忽略了的“小怨婦”。
“對了!療傷期間不是封閉六識嗎?”佛主再次錯愕:“你居然還能感知到外界的情況?”
“啊?”狐狸還處在自己的哀怨中,慢吞吞的應道:“不能,她離開的時候剛好醒來。”其實他是被叫醒的,混混沌沌中聽到有人溫柔的叫他的名字。
隨著“連城”兩個字,所有記憶紛至遝來,滿滿的填補了空白的意識,他很快意識到說話的人是誰,聽到她說會離開一段時間,他很不開心,又聽到她說要嫁給他,他頓時像飄到了雲端,喜悅的滿心都是幸福的泡泡。
她說……嫁給他啊。
多美的一句話。
於是他拚命的想睜開眼睛,從這片漆黑的地方走出去,他想見她快想瘋了,想抱一抱她,更舍不得讓她等太久。
佛主略點了點頭,隨著薛梵音的蘇醒,這場曠世之戰才算真正過去,看到兩人有個好結局,他也深感欣慰,轉身坐到了池邊的蒲團上,並示意薛梵音也坐:“你今後有何打算?哎算了,你肯定是要和她一起的,不會留在佛界了吧?”
“的確,”連城起身跪在蒲團上,神色變得正經起來,叩首一禮道:“連城謝過佛主多年照拂,要不是當初佛主將連城帶出遠古戰場,可能連城至今都被困在那裏不得出來。”也更沒有機會遇見她。
佛主連忙擺手,試探道:“看來你已經記起梵音的記憶了,那你還記得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遠古戰場嗎?”雖然以前已經詢問過,不過現在薛梵音再次重生,說不定能記起的東西會多一些。
對於佛主,連城從來不隱瞞,他知道遠古戰場非常人能去,也知道自己身份十分可疑,但實在是無能為力:“不清楚,自有記憶以來我就在那裏,似乎有種禁製將我困住,無論如何都不能憑借自己的力量出去。”
“哦?禁製?”佛主心想,你一點法力都沒有,當然不能憑借自己的力量出去,不過他關注的重點不在此:“是什麼樣的禁製?”
連城垂目想了想:“不清楚,反正就是感覺自己被禁錮了,既然你能帶我出去,想必禁製對旁人無效。”
佛主也並非一定要知道薛梵音的身份,這麼問純屬嗯……好奇,見他回答和以前差不多,也就作罷。
連城擔憂道:“佛主再一次問起我的身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還有宋宋是如何成為魔君的,佛主可否告訴我?”
他料定如果親自問宋千色,她一定會忽略一些真相不提,比如她所受的苦,她從來不是矯情的人,越是關心的人她越會隱瞞,反而在無關痛癢的小事上斤斤計較、咋咋呼呼。
佛主明白他的心思,當下把這些年的事給他說了一遍,包括他利用連城要挾宋千色的事,以及宋千色那一跪,他知道以前薛梵音對他是極為尊重的,於是最後問道:“梵音,你忌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