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局麵,審度“何名之賦害民最甚,何等橫費裁節宜先”,免除苛捐雜稅以寬民力,使“人民蒙自活之利”。隻有“修實政”,“行實德”,才能改弱就強,“屢戰而不屈,必勝而無敗”(《上寧宗皇帝劄子(開禧二年)》,《水心文集》卷之一)。
葉適這篇奏劄,申述了他的一貫主張,也針對當時的朝政懇切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見,皆切中事理。但韓侂胄不接受他的警告和建議。
此後,葉適改任權工部侍郎。
當時,韓侂胄對北伐的四路大軍部署已定,就請寧宗下詔伐金。
他先是改任葉適為權吏部侍郎,兼直學士院,想利用葉適的文筆起草詔書來鼓動中外。但葉適因韓侂胄不聽他的建議,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貿然出兵,因此不肯草詔,於是以病為名力辭兼職。韓侂胃無奈,隻得將直學士院一職改授李壁,由李來起草詔書。
在四路大軍已出,詔書已下的情況下,葉適預料此舉失敗的可能性很大,萬一前線敗退下來,隻有長江可守。於是,他向韓侂胄建議,應預先布置長江防務,又不聽。葉適回顧說:
丙寅歲,驟起師北伐,餘爭論於朝,請侂潤,江,池別募兵急備守,補樓船器甲之壞以虞寇至,未之許也。無幾,田俊邁為虜得,郭倬,李爽,皇甫斌不任戰而潰,中外恐悚,遂出餘金陵,製置江上(《葉岺書房記》,《水心文集》卷十)在前線幾路大軍潰敗,戰事轉入兩淮,江南震動,南宋又一次處於危亡的緊要關頭的背景下,朝廷於六月以葉適為寶謨閣待製,知建康府,兼沿江製置使,去收拾殘局。葉適根據三國孫吳“以江北守江”的曆史經驗,向朝廷請示,要求兼節製江北諸州,這次韓侂胄總算同意了。
葉適受命於危難之際,帶著未愈的病體趕到建康。首先,他根據廬州知州厲仲方(葉適的學生,武舉出身)的推薦,以田琳上報朝廷,使他代替打了敗仗的建康都統李爽戍合肥。同時,在帥府召集諸將討論防江事宜,諸將各呈故事,其說紛壇。或說茸治戰艦,或說布列岸兵,或說栽埋鹿角,或說開掘溝塹,皆數裏而屯,計步而守。各種防守方法,一齊進呈到葉適麵前。這些措施,在防江中都是必要的。葉適也認為,隻要“厲人心而堅守,阻大江而自固,則如前諸事,亦豈不足以立功”(《定山瓜步石跋三堡塢狀》,《水心文集》卷之二)。但是,這些措施加在一起,也不過是以江守江的老套。後來的事實證明,大江是不足恃的,以江守江是難以成功的。
十月,金兵分九路南下。主帥平章政事兼左副元帥仆散揆率金兵主力,經穎上,壽州(今安徽壽縣)長驅直入,攻合肥,和州(今安徽和縣),六合,陷真州(今江蘇儀證),“整列軍騎,沿江上下,畢張旗幟,江表大震。”(《續資治通鑒》卷一百五十七)仆散揆軍有十餘萬人,與葉適鎮守的建康隔江對峙。77年前,即建炎三年(公元年)完顏宗弼(兀術)就是從建康附近渡過長江,迫使宋高宗逃亡海上的。仆散揆的意圖是要重演兀術的舊事。由此可見當時形勢的嚴峻和葉適責任的重大。葉適敘述當時的情景:至十月之末,邊遽告急,淮人渡江以億萬計,江南震動,眾情惶惑。一日,有兩騎偽效番裝,躍馬江岸,相傳虜人至矣,濟渡之舟,斫纜離岸,櫓揖失措,渡者攀舟,覆溺數十百人。某始歎息曰:“是真不足賴也。”(《定山瓜步石跋三堡塢狀》,《水心文集》卷之不但如此,連建康城中的官吏也驚慌失措,“吏顫餘前,不能持紙”(《葉書房記》,《水心文集》卷之十)。
麵對此情此景,葉適深感人心動搖危害最大。這個問題不解決,其他任何措施都沒有用處。“今雖岸步有寨,江流有船,鹿角,暗檣,數重並設,溝塹深闊,不可越逾,其如人心已搖,誰與力拒!萬一虜兵果至,彼皆棄之而走爾。”(《定山瓜步石跋三堡塢狀》,《水心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