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歡心裏暗驚,麵上卻不動聲色道:“不知所為何事?”
曲湘南淡道:“王爺不必問得仔細,隻需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裏?”
宋歡沒料到他會問溫七,此事不正是自己想傳達給他的麼?既然他問,那麼,他可以暗喻給他知道。
他沉吟了一下道:“自皇宴之後,我已經有十幾天沒看到他了,公子可去安國公府找過?”
曲湘南正要否定,他卻又搖了搖頭,“如果溫七在國公府的話,他不至於這麼多日子不來找我,所以他定然沒在家。但是他又會去了哪裏呢?”
他似真似假的自問,其實就在為自己的下一句做準備。
曲湘南沒有出聲再問,他隻是靜靜的等,他不知道宋歡葫蘆裏又賣的什麼藥,此時他也沒那個心思去猜,蘇紅茶現在的情形已經很不好,剛才來時已見她呼吸越來越緩,手臂上現了黑氣,說明毒氣已經開始擴散,如果再拖延得兩天,就算有胡馳春出手,可能也會回天乏術。
宋歡看了他一眼,見他凝神沉默,似是心情沉重,隻得自己轉彎道:“要說明玉公子來問,宋歡當知無不言,可是我現在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裏,但是,若是公子找得急的話,有一個地方,我倒可以指引公子前去。”
小童在旁邊插言道:“什麼地方?”
宋歡正色道:“在告訴你們溫七的行蹤前,希望公子能答應我,等見到溫七的時候,不管遇到什麼奇怪的事都不要問,也不要好奇,更不要去追查,如果能有幸見到溫七,你也隻能當偶爾路過時遇到,不可說故意守在那裏等他,如果能答應,宋歡立即就可以告訴公子他可能會出現的地方。”
曲湘南點頭:“我答應你。”
“如此甚好。”宋歡把臉湊近他耳邊,也不知低聲說了什麼,然後退開一步道:“公子明晚可以去試試,說不定便能見到他。”
馬車從燕王府出來,小童坐在馬車裏問道:“公子,我怎麼覺得燕王神色古怪,他的話到底可不可信?”
“現在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不管怎麼樣,你傳信讓輕旋他備人在離和塘方圓五裏之內布置一下,明晚我一定要帶小茶過去找找看。”
曲湘南邊說,邊給枕在他腿上的女子掖了掖被角,燭火下的女子安靜而安詳,擰緊的眉頭也已放開,似乎她已經放下所有煩惱,想就此這般永遠沉睡下去。
他歎了口氣,此刻,他多麼希望她能睜開眼睛,然後像以往一般,似嗔似惱似怒的罵:曲湘南,你個吝嗇鬼。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那罵聲也竟如天籟般好生讓人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