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是第一次到修繕一新的紅太陽大酒店。
紅太陽大酒店因為曾經一度是南海市的政府招待所而聞名,因為被麻皮集團盤踞,成為南海市最大的賭場而蠻聲省內外,當然,這個賭場的信息是在麻皮集團倒台之後才傳出來的,之前人們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但是從來沒有人提及過。
因為紅太陽大酒店的惡名昭著,政府在沒收了麻皮集團的產業之後,拍賣紅太陽大酒店的時候竟然流拍了。這棟八層的大樓起拍價格比周邊其他的地產價格要低上一大截,可是竟然沒有人響應。
或許那些商人們的心中還有著太多的顧慮。紅太陽大酒店代表的可是鼎盛時期的麻皮集團,現在麻皮集團雖然已經轟然坍塌了,可是誰知道還有多少麻皮集團千絲萬縷的關係留存了下來,如果堂而皇之地占了麻皮的標誌性建築,誰知道會不會有天大的麻煩。
那些普通的商人們不敢占,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不敢占。在南海市,掰著手指頭數就有那麼幾個人不會顧忌這些的。陳繼旺算一個,劉學軍算一個,後來直追上來的楊懷尚金虎也算一個,還有一些有能力占但是不屑於去占的人,比如說像方有為這樣的人還是大有人在的。
現在這家紅太陽大酒店就落在了劉學軍的名下。原本根據陳石劉楊四人在商量著推倒麻皮的時候,關於這個紅太陽大酒店未來的歸屬就沒有一個定論。這個地方已經被官方盯上了,誰占了也就是一個產業而已,想要在這裏經營些營私狗灶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了,隻是看上去占了麻皮的老巢顯得威武一些而已。混到陳石劉楊這種地步的人,誰還會在乎那些虛頭?
劉學軍是高於地產價的價格協商拿下的紅太陽大酒店,現在這裏依舊是一家酒店,名字也沒有換,還是叫紅太陽大酒店,隻是內部已經修繕一新,成為了一家正規的酒店,一二樓是餐飲,三樓是咖啡廳,四樓以上是客房。劉學軍把他旅遊公司的總部也搬到了紅太陽大酒店,就安置在了頂樓,平常時候劉學軍基本上都是在紅太陽大酒店裏度過的,他已經準備徹底洗白上岸了,錢賺得再多了有什麼用?一條路走下去,到最後還不是也落個麻皮那樣的下場?
“嗬嗬,二哥好。”楊懷走出電梯就見到了在電梯門口迎候的劉學軍,兩個人笑著握了一下手。
南海市四大,現在麻皮倒了,黑三音訊皆無,老四大隻剩下了陳繼旺和劉學軍兩個人,現在與楊懷所代表的新勢力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而在滅了黑三之後,劉學軍也已經淡薄了爭雄之心,大部分生意都交給了大哥劉學成打理,自己現在主要就是管理這家旅遊公司,也算得上是功成身退了。
“兄弟。”劉學軍握著楊懷的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胳膊,現在的楊懷已經是與他平起平坐的人物了,甚至在某些方麵比他的能量更大。
兩個人說笑著走進了劉學軍寬大的辦公室,在秘書送上茶水退下之後,楊懷臉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收了起來。
“二哥,陳繼旺現在有什麼動作沒有?”楊懷沉聲問道。
劉學軍的眉頭揚了起來:“怎麼跟陳繼旺又頂起來了?”
現在大家三足鼎立,基本上誰也不會幹涉誰的事兒,相對來說,劉學軍與楊懷兩個人走得比較近一些,不過陳繼旺是老牌的四大之一,實力隻在原先的麻皮之下,通過麻皮的倒下,陳繼旺收斂了麻皮大部分的產業和手下,其現在的實力隻在劉學軍和楊懷之上。而磕掉黑三的時候,雖然是劉學軍與楊懷聯手做的,可是事後清算的時候,竟然發現黑三遺留下來的一大部分勢力卻都投奔了陳繼旺,他卻成了獲利最豐的既得利益者。
楊懷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那倒是沒有,隻是小孬的老爸借著一條狗到大市場工地上鬧事兒,我感覺著有點不對勁。”
“一條狗?”劉學軍詫異地問道。
楊懷苦笑著搖了搖頭,以他們現在的這個層級,有人借著一條狗鬧事,這事兒說出去確實是有點雷人。
“也許是巧合吧,恐怕我是多心了。”楊懷說道,把小孬老爸帶人到工地上鬧事兒,打傷了工地上兩個工人的事兒跟劉學軍說了一遍。
劉學軍也笑著搖了搖頭,這種事兒有一千種處理方式,根本就不可能掀起風浪來。如果陳繼旺想要找事兒,根本就不需要小孬的老爸出來鬧什麼,直接挑明了開戰就好了。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一切都是靠實力說話的,其他的借口已經都無所謂了。就跟挑起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加夫裏洛·普林西普一般,他也隻是人們挑起戰爭的一個借口而已,實際戰爭早就已經在某些人中展開了。
兩個人正說著話,劉學成推門走了進來。
劉學軍眉頭稍稍皺了一下,敢於這樣隨便進出他辦公室的人除了大哥劉學成和王美娟之外恐怕已經沒有別人了,平時倒也沒覺得有什麼,隻是今天楊懷在這裏,讓他看了感覺自己這裏沒有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