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澈將若晗拉向自己,輕聲道:“你先別著急,待卓青診斷完,自會告訴我們皇上現在的情況。”
卓青從龍榻旁站起身子,語氣微沉道:“皇上脈象平穩,氣息穩定,隻是體內沉積多年的心疾竟忽而痊愈。依屬下看來,應是皇上的身子一時承受不來如此大的突變,才會遲遲不見清醒。”
“心疾?”一側的傾澤訝聲道:“你的意思是,五弟他...”隨後見卓青點了下頭後,沉歎一聲,“他竟一人將此事瞞了這許久...”
葉茹芸走到傾澤身旁,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臂,看向卓青微微疑惑道:“可是你方才所說,他體內心疾忽而痊愈,又所為何意?”
“是姑娘...”另一側的卓越沉聲開口,“能使皇上心疾痊愈的方法隻有蠱術,而如今世上通曉蠱術之人單單隻有慕容長公主...”話雖未言完,但其中意思眾人卻是了然於心...
“你將方才所言再說一遍...”眾人身後,若奕不知何時已從龍榻上起身,眉宇間隱隱蘊著一絲陰霾之色,眸光定定的看著卓越,再次開口道:“朕說,你將方才所言再說一遍,朕的心疾,是因何痊愈的?”
卓越不敢迎上那雙被黑色染盡的鳳眸中如滄暴盤旋的陰霾,微微錯開眸光,沉聲回道:“是姑娘請求長公主動用蠱術的禁忌,將皇上與她自己體內的因質做了轉換。”
“卓越,你如今好大的膽子。”若奕蒼白的麵色此刻猶如散發著寒氣的美玉,“誰準許你可以私自帶她去西夏!為什麼不向朕稟報!你明知道她此行是抱何心思,為何還任由著她!”
“皇上...”卓越忽而開口,隨後走到若奕麵前跪下,深沉的眸色中積蓄著沉甸甸的陰沉如雨,“姑娘一心想救皇上,屬下無法阻攔!皇上是大寒的天,是萬眾百姓頭頂的天。這塊天,萬萬塌不得...”
“塌不得?”一聲冷凝的聲音由殿外傳來,逐漸離眾人漸近...“需雨欣妹妹拿命換來的天,確是塌不得!”
“三哥!”若晗驚聲道,“你如今不是應該身在泊州嗎?怎的會出現在宮中?”
允浩一身盔甲,顯然出仗裝扮,周身縈繞著一股凜然之勢,隨後並未回答若晗的問話,而是冷視著此時站在龍榻旁,麵露瑩白之色的若奕。“我以為她在你身邊會幸福,我以為放手是對她的祝福,我以為我離開後,你定會好好待她。不讓她受一絲委屈,不讓她受一絲傷害。可是...結果呢?你的康健,竟還需她拿命來換!端木若奕,你憑什麼?你憑什麼值得她這般待你!”
“齊王殿下!”卓青麵色渡上了一層陰沉,“請您自重!”
允浩聞言冷笑,“怎麼?是看你主子如今置於我沒有還擊之力,恐本王出手相害嗎?”語落,冷冷的環視了一眼四周站著的幾人,“放心,以你們卓氏兄弟二人,加上四哥、阿澈,我未必是你們對手。”隨後看向若奕的眸中浮現一絲冷諷,“雨欣妹妹不惜一切代價所救之人,我不會動他分毫。端木若奕,你根本不配。無論是這天下,還是她,你都不配得到。”
“齊王殿下!”卓越隨之也從地上起身,與卓青並肩而站,“請您自重!”
“自重?”允浩深邃的眸中往日的內斂此刻全數化為冷冽之色,“我以往就是太過自重,所以才造成了今日令自己追悔莫及的結果!”語落,深邃的眸中清晰的湧動著森寒的風暴,“此刻皇宮外以及整個京城,已是通通被包圍,今日,我便要將我先前放手的所有全部拿回來。江山,天下,和她!”
若奕鳳眸如墨,玉顏麵色欺霜賽雪,周身三尺霎那間染上寒意。聞言後,心口似被一股森涼之氣拂過,隱隱作痛...
“依本公主之見...齊王殿下方才所言,倒是未必。”一襲焰火紅衣飄然落地,現身在眾人之間...
下一刻,上官澈和傾澤分別下意識的將身旁人兒護在身後,略含戒備的看著落地之人...
慕容麗莎眸光掠過兩人動作,微微揚了揚唇角...看來,她如今似乎當真是惡貫滿盈了...
“慕容長公主...”看清來人後,允浩微微挑眉,“本王認為...長公主應是與本王同一戰線才對...”
“哦?”慕容麗莎清冷的眸光閃過一絲玩味,“那怕是要讓齊王失望了。本公主此次前來,是看好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