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吉的話惹得我陷入了沉思,隻是我的眉頭還沒來得及皺起,就被鍾離溪用手指壓住了。
“想多了也沒用。”鍾離溪抬眼望著我,“誌猛到底喜不喜歡卓文君,卓文君又不知道這件事,隻有他們自己心裏知道,就想的再多,也隻是猜測而已。日子還長,何必這個時候就開始自我煩惱。”
鍾離溪這話說的在理,卻也是在安慰我。
“我要記錄的是有關卓文君的愛情故事,誌猛喜不喜歡卓文君我可以不管,可卓文君的事情我還是有必要去細想一下。”
聽著我這話,鍾離溪輕歎了口氣,又躺下了身側翻背對著我,接著說起了午覺,像是不願理我這個自尋煩惱的人。我蹲在鍾離溪的塌前,又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背部,沒得到他任何回應,不由撅起了嘴巴,決定回自己的房間,卻在耳邊聽見了有人叫我的名字。
“季憶。”
這有些空曠,有些不真實的聲音是蘇漠的。
“我在。”我麻利的從脖頸裏拽出了奈何,聲音卻不是特別的精神。
“我明日能到臨邛。”
“嗯?”
你明日能來這裏和我什麼關係?我們記錄的內容又不一樣,你已經來臨邛也總管有遇上的時候,何必特意來告訴我呢?
“我們從西城門進,你最好不要靠近那裏。”
蘇漠的聲音很嚴肅,像是在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錯,僅僅隻是像而已。
“怎麼?你蘇漠呆的地方還不讓我季憶去了麼?”我皺著眉,聲音多少有些不滿。
“我隻是這樣建議你,你真要來,也請先做好心裏準備。”
到此,蘇漠想要告訴我的話便全部完畢了,拽著奈何呆呆站著的我,愣是沒有明白他到底想要和我傳達什麼樣的訊息。
“發生什麼了?”
鍾離溪的重新坐了起來,側歪著腦袋盯著我。
蘇漠剛剛對我說的話鍾離溪並聽不見,可他能聽見我說的話,再瞧著我還握著‘奈何’,不用想便一下知道蘇漠剛剛聯係我了。
“我也不清楚,”我對鍾離溪聳了聳肩,“他就和我說他明天能來臨邛,還告訴我他是從西城門進來的,讓我遠離那裏。”
“嗯?”
“是吧,很奇怪吧?”瞧著鍾離溪一副雲裏霧裏的模樣,我不由開始嚷嚷起來,“這地方地方又不是他家,為什麼他過來我就要遠離呢?我……”
“丫頭,你可還記得他是和誰一起來的?”鍾離溪打斷了我話,勾起了唇角看著我。就在我發牢騷那短短幾句話間,他似乎已經弄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個什麼司馬相如……”鍾離溪這句話說在點上,我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卻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明白。
從鍾離溪和蘇漠的態度來看,我能清楚知道司馬相如是這個故事裏至關重要的一個人物,可他真的對這個故事很重要,蘇漠應該告訴我,明天定要走那天路,雖不用認識,可至少先讓我混個臉熟吧。可蘇漠剛剛的態度……
總不至於這是激將法,以為這樣說了,我就一定會去的?
“你忘了王吉是怎麼形容司馬相如的了麼?”見我依舊一副想不明白的表情,鍾離溪雙手抱肩,又給我提醒了一句。
“特別的……倒黴?”
王吉說的這句話我還是記著的,卻不明白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也沒想過那個司馬相如能倒黴到什麼程度。
“總不至於按個司馬相如的黴運還能傳染,和他靠的近些我也會倒黴?”我訕訕的笑著,“還是他已經達到了衰神附體,見到都要繞路走的那種類型。”
鍾離溪聳了聳肩,“我還沒見到,怎麼回答你,不過蘇漠那樣提醒你,應該是有理由的,所以……”
“所以,我們更加得去看看了。”我捏著自己的下巴,打斷了鍾離溪想要阻止我的話,嘴角掛著的笑容也邪邪的,“要是真有這麼倒黴的人,我是一定要見見的。”
鍾離溪瞧我興奮的模樣,便知道勸不住我,無奈的搖了搖腦袋,說隨我去吧。
我第二日起了個大早,天微亮便拐著鍾離溪出了門,往城西的方向走去。
昨晚我找人詢問了一下,這從城西來的管道隻有一條,路好認的很,如有誰要來,又是走的城西進城的,那麼走這條路出去總是能遇上的。
雖然,我和鍾離溪剛到城門便開始倒黴了……
“嘩——”
我們出門的時候,天上的明明還掛著太陽,陽光也特別的燦爛,這怎麼才走到城門口,就突然變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