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夢中驚醒的時候,我猛地從床上了坐了起來,被扼製的呼吸終於也被鬆了開來,我大口的喘著氣,卻發現屋外並非一片漆黑,甚至我還不是一個人在……
鍾離溪伏在我的床頭,閉著眼睛不知何時睡熟的,他的臉對著我床頭的方向,側枕著自己的臂彎,薄唇微微揚起,像睡熟之前,一直都在看著我。從噩夢中驚醒,睜眼後發現身邊有一個自己的相熟的人,會讓自己的心安了下來。
晨間的鳥鳴清脆富著朝氣,溫暖的陽光還從未關緊的窗戶縫了照到了屋子,在斑駁的地板上的留下了印記,隻是聽著、瞧著就覺得暖暖的舒心的很的,一下驅走了那記不清卻讓人覺得驚恐的夢境。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動靜過大,剛準備掀開被子下床,鍾離溪的眼睛便睜了開來。
“不再多睡會?”
他的頭還是磕在臂彎中,並未坐起,隻是抬眼瞧著我。
我搖了搖頭,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顯得很不好意思,“我醉酒是不是很難看?”
鍾離溪看著我,頓了一下才回答,“沒有,你很乖的睡了一個晚上。”
因為那短暫的停頓,我的笑容凝在了臉上。
這謊說的也太假了吧……
我昨天和鍾離溪瞞著蘇漠偷偷去了猛哥的鋪子,遇見了卓文君,還遇上了一緊張就會口吃的司馬相如,發生了一些小誤會還巧遇了蘇漠,分明有很多問題想從卓文君的嘴裏聽來,卻無奈的猛哥端上的酒太香醇,太好喝了,一個不留神,我貪杯醉倒在店裏了。
本來勞煩鍾離溪把我送回來就非常不好意思了,他似乎還這麼照顧了我一個晚上,問他還並不承認,想想,就更加過癮不去了。
說起來,猛哥釀酒的技術真的不是一般的好,怪不得之前都王吉會那般的誇讚他,我自認為不嗜酒,昨天倒也沒忍得住的。
聽師傅說,人界有一句話叫做,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這轉換到猛哥哪裏,就是變成酒了,雖然他並沒有真正抓住卓文君的心,至少卓文君一得空就會往他的鋪子裏跑,他也經常能見一見。
鍾離溪卻說這般的相見不如不見,坐在鋪子裏喝酒的卓文君眼裏並沒有猛哥。
他說的太深奧,又是知道這個故事發展的人,就算這般變相的和我劇透,我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悻悻的聳了聳肩膀,捂住耳朵,吐了吐舌頭,寓意他有他的看法,我也能有我的看法,他可以說的他的,我可選擇不停。
因為王吉外出辦事,我見再見司馬相如的日子隻能往後推,更不用說卓文君了。
就算鍾離溪像是摸清了她去猛哥店裏的規律,卻也不見天天你能去,她住在卓家你那好好的大院子裏,我就算想進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我隻是這麼想著,中午的時候卓家就派小廝送了請帖來,請的卻不是不再見王吉,而是我。我拿著請帖,隻覺得自己似乎還在做夢,多不可思議,請我的人不是卓文君,而是卓王孫。
“我不是什麼名人吧,在這個時代甚至連無名小卒都不算不上,你說卓文孫……為什麼要請我呢?”我拿著貼,激動之後,剩下大的卻是一堆未解的疑問。
“你自己去問問不久能知道了?”鍾離溪顯得並不在意,“難得好機會。”
這的確是一個可以靠近卓文君的好機會。
我聽著鍾離溪的話點了點頭,我記錄的內容和蘇漠不同,如果不能靠近卓文君或者司馬相如,要寫的東西也便沒有什麼了。
“早去早歸。”
“你不去麼?”我做好了出門的準備,跟著的送行的小廝剛要離開,卻發現鍾離溪依舊坐在原地沒動。
“帖子上說請的是你的一個人,並不算算我。”鍾離溪淡淡的笑著,“而且,我也不想睡,想去……補個覺,休息一下。”
鍾離溪說著,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我想著他定是昨晚上照顧我沒有睡好,不由點頭同意,又聽他叮囑了幾句,再一次去到了卓家。
在路上的時候,我有旁敲側擊的問過小廝,為什麼卓王孫要請我去府裏做客。小廝卻隻說自己也覺得奇怪,畢竟之前並未聽過季憶的名姓,不過卓文孫這麼吩咐了,他們也隻能照做,要是季憶真的很介懷,可以在見到卓王孫的時候問問他。
小廝說的輕鬆,季憶也覺得是個不錯的注意,可夏瓊真正見到卓文孫之後,瞧著他板起的那張臉孔,感覺不到來善意之後,季憶咽了咽口水,一個問題都問不出來了。
卓王孫的模樣絲毫不像的季憶上次見到那樣和藹可親,他戒備的眼神把我從頭到腳瞧了好幾遍,好像我在這衣袖下藏了什麼利器他一個不留神我就會拿出來捅他一刀一般。等了許久,我都為聽見卓王孫說話,咽了咽口水,隻覺得和他麵對麵跪坐著是一種難捱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