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漠同意我去都城這件事,到我和鍾離溪上路那一天我都不敢置信,看蘇漠揮手和我們的告別,我都覺得自己似乎在做夢。
好像如果不是這樣我就沒有辦法說服自己蘇漠、那個蘇漠竟然同意我離開臨邛,離開所需記錄的人身邊。我甚至還下意識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疼痛感不僅如期而至,還疼得人齜牙。
我揉了揉被自己掐紅的胳膊暗暗想著,下一次一定不能用這麼大的力氣了。
“還在想為什麼蘇漠會同意麼?”駕著馬車的鍾離溪側頭看了我一眼笑著道。
“被你威脅的?或者我看到那個人根本就不是蘇漠?”
“你還真這麼想了?”我雖用著開玩笑口氣,卻還是被鍾離溪聽出了其中試探的成分,他無奈搖了搖頭,好氣又好笑的說道,“我要帶你走根本用不著他去同意,讓你離開這個決定也是他自己做的, 並沒有任何人插手。”
“哦……”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他為什麼會答應呢,這不像蘇漠會做的事情啊。”
“不單看著這件事,你就會明白了。”鍾離溪並沒有想幫我解謎團的想法,隻是輕輕點了一下我,又把注意力放在的前方不算平坦的路上麵。
鍾離溪的意思其實很好明白。
蘇漠會放我離開隻是擔心我去做什麼改變這個故事的走向的事情,或者此時就算我真改變了故事的發展的他也不會擔心什麼,因為從他打算違背天帝的旨意,帶著我早早回到屬於我們自己年代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不用任何我所做的記錄,把一切的一切都按照最初的就記錄照抄來。
其他記錄就算他當著我的‘默寫’我都不會去說什麼,可是這一次的記錄,有關於司馬相如好和卓文君的記錄他是不可能當著我的眼皮子底下完成的,所以他需要把我支開一段時間,所以就算他不喜歡鍾離溪,也同意了鍾離溪的意見,讓我去都城看看。
此時正坐在馬車上的我並沒有想過蘇漠對我記錄會插手到如此的地步,所以並不能的猜出這其中的原由。
“你真覺得司馬相如時會納妾麼?”眼看快要到都城了,鍾離溪漫不經心的提了一句。
“他不是已經讓王吉給卓文君帶話了麼?”這樣的話題在這個時候提出來,回答都是不用過腦子的,“他現在位高權重,又怎麼不能納妾了?離開了卓文君資自己也能過得這麼順利,他心裏一定也是了樂翻了吧?”
“司馬相如是因為和卓文君在一起不會再有黴運才和她成親的麼?”聽著我的氣話鍾離溪低頭笑出聲,“如果真是這樣的,他何必又要離開的卓文君呢?”
鍾離溪扭頭見我傻愣愣,更是樂不可支,說話也都斷斷續續的,“丫……丫頭,我以為……以為司馬相如這樣把戲是騙不到你的?”
“誒?”瞧著恨不能樂嗬的從車座上的掉下去的鍾離溪我更是傻愣著,可看著鍾離溪一副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的份上,我也就維持著這副表情看著他,“什……什麼騙不到我?司馬相如使了什麼把戲?”
鍾離溪並沒有立馬回答我,他像是的好久沒有遇上這麼有意思的事情一樣,放下了手中的韁繩,一個人笑了好一會,估摸著我差不多要忍不住的時候才開了口,說得卻不是我想知道的事情。
“卓文君上當倒是情有可原,畢竟她是故事裏的人, 是司馬相如想要迷惑的人,可你不是已經徹底把自己當做旁觀者了麼?怎麼還和當局者一樣迷糊呢?”
“什麼當局者,什麼旁觀者?”聽鍾離溪繞了這麼大一個圈還是沒說出重點,心裏可是莫名的就急躁起來,“難不成司馬相如說納妾不過是假,隻不過想要由此試探卓文君麼……”
情急之下後吼出的一句話倒是又讓我自己愣住了,好像那個如線團一樣雜亂的內容被我找到了線頭,找到了可是順著想下去的一個點。
“司馬相如是大聲告知過卓文君自己心裏的想法和對她的愛的,相反的,卓文君呢?他們成親這麼久,她說過麼?她和司馬相如如一起過日子,有親口告訴過司馬相如她喜歡他愛著他,願意把她當做共白頭的人麼?卓文君她……有做過任何一點麼?”鍾離溪看著沉默著的我,聲音也溫柔了下來,“我還以為你是最懂這種感覺的。”
“最懂?”我還在品著鍾離溪剛剛所說的話,聽到他的感慨不由搖了搖頭,“怎麼會,你不說我都不會想到,原來司馬相如是這麼想的麼?說破了之後好像可以明白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