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並沒有限製你的活動,季姑娘不用這麼拘束。”在我第七次因炳遙的注視放棄了想離開這間屋子的想法,炳遙也像是終於忍不住一樣開了口,“你不用在意我的存在,請隨意。”
炳遙和我說話是都冷冷,沒有什麼情緒的波動,所以就算她說著讓我隨意,我也隨意不起來,那一直盯著我轉悠的眼睛等說是保護,更像是在監視,讓人坐立不安的。
我總覺得炳遙對我抱有一絲敵意,卻不知道這樣的敵意是從何而來,亦不知道應該怎麼和她相處,以至於隻要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我就覺得不自在。
鍾離溪已經離開了兩天,在這段時間裏,炳遙一直寸步一直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就算我去睡覺,她亦趴伏在一般的桌子上,讓她去自己的屋子休息也不願。我不是沒有試過和她說過話,可無論我問什麼她答什麼,她的回答都很簡練,不多說半個字廢話,幾個問題後我也沒興趣繼續進行下去,也就隻能把她曬在一邊,自己在屋子裏東摸摸西看看,實在找不出旁的事情來做,如同被監禁起來了一樣。
所以就算她開口和我這麼說,我也隻能搖搖手,訕笑著回了一句,“我挺隨意的,挺隨意的……”
怎麼隨意的起來……
在扭過了頭之後,我長長歎息了一聲,除了坐著發呆的也不知道的該做什麼了。
“如果季姑娘想出去走走我,我可以陪你。”在察覺我的眼睛一直盯著屋外,炳遙的聲音裏微微帶著一些不可察的歎息。
“我……”我當然知道不管我想去哪裏,你都會寸步不離的跟著我,不過就先前炳遙那冷眸的雙眸盯著,我可是連想要出去的話語都說不出,可現在是對方提出的,我也欣然的答應,在嘴角掛起了一抹笑,“那我們就出去走走。”
其實妖界並沒有什麼可以看的風景,陰沉的灰霧萬年遮蓋在妖界的上空,空氣幹燥,一樣望去瞧不見什麼鮮豔的色彩,一切都是灰撲撲的,多少讓人覺得陰鬱。
我所住的屋子前隻有兩個人在把守,見屋子的門被打開,他們也隻是對走早前麵的炳遙行了個禮,再瞧我時候目光去卻不是那麼友善,炳遙也注意要這略帶敵意的眼神,她退到了一邊,一下放慢了自己的步子,半伏了腰,讓我走到她的前麵,她的腦袋低的很低,我看不到她的表情,隻知這一係列的動作她都做的非常認真。
妖界是等級製度非常明確地方,隻有身份比自己高或者對自己尊敬的人才會表現出此種謙卑。炳遙是在用自己的行動告訴站在門口的兩個守衛,我究竟是何種的存在。
守衛麵麵相覷,先前那略帶蔑視和敵意的神情一下消失不見,都換上了非常順從的表情,亦對我行著禮,口中還不忘尊一聲,“季憶神君。”
我本想回應些什麼,炳遙突然抬起頭,冰冷的雙眸隻看著前方的路,我知道那是在提醒我不要給予回應,也就心懷一絲歉意的直直走下了階梯。
雖然屋門前隻有兩個人在把手,可這畢竟是妖王寶殿,到處去都不有在巡邏的守衛,我住的屋子又在高高的階梯之上,剛剛的在門口發生的事情也多少能瞄見不少,待我從他們身邊竄過的時候,或是真心或是假裝帶對我行著謙卑的理。
如果剛剛的我是不好意思不去回應,那麼此時則是不知道要怎麼回應這麼多人的,有些逃一樣的離開了那守衛頗多正殿。
好不容易到了沒什麼人的地方,感覺不到那異樣的注視,我也就和炳遙道了聲謝,要不是她在身後幫我指路,我根本不知道到底要往哪裏逃。
“季姑娘應該習慣這些禮,”炳遙隻是瞥了我一眼,聲音聽上去並不算太友好,反而像是告誡,“畢竟你今後是要在這裏的生活下去的。 ”炳遙的話讓我感到驚奇,抬頭看著她,她的眸色卻又冷了下來,“看來,你還是打算離開。”
“我……”
“我聽弑神台周圍的士兵說過,那一日看到你一個人在往妖界邊境走,我本並不相信,可也就是那日妖王重新回到了妖王寶殿, 懷中還抱著一個你,”炳遙側身站在我的麵前,用眼角看著我,語氣帶著質問:“你是打算逃跑麼?”
原來炳遙這幾日對我不友善,是擔心我會逃走才時時刻刻盯著我的麼?
“那天隻是同人約好了,並不是要逃走……”我開口想炳遙解釋,話還沒說完就被炳遙的下一個問題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