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逃離(1 / 2)

鍾離溪為什麼不來見我呢?

這個問題我思索了許久,想了無數種的理由,卻不覺得哪一個是真正的原因。就我能記得和鍾離溪相處的那一段時日裏,他總是會陪在我身邊的,尤其是隻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

他會想到很多我想不到的事情,還都幫我都安置妥當,閑來休息的時候也總是會呆在我抬眸就能看見的地方。

也許是習慣了這種特別的照顧,他一下不在我的眼前,讓人有些不習慣。

“神君,您睡醒了麼?”

我在屋子裏徘徊的時候,屋外的守衛輕輕敲了敲的屋門,像是怕打擾我休息一樣,聲音很輕。

“嗯,怎麼了?”調整了下呼吸,我盡量讓自己平靜的開口。

“妖王大人又出征了,炳遙和玉響大人都被委任了重職,最早明日才能趕回,要是神君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吩咐我們。”

在聽到前幾個字的時候,我的心跳快上了那麼一些,有那麼一瞬我還以為是鍾離溪就站在門外等著我,可等那待守衛說完,原本動蕩的情緒已經平複了,我裂開嘴角笑的慘淡。

妖界沒有晝日之分,隻憑時間的推移區分日夜,我都在屋內呆了這麼久,鍾離溪也是該上路了,先前的時候玉響也說過了,他隻會呆上這一日。

“神君?”

在屋中的我聽完守衛的那一句,就久久的沉默著,得不到回應守衛不由又回了一聲,我愣了許久,才給了無事的回應。

這兩日我都喜歡伏在銅鏡前發呆,瞧著鏡中的自己,總以為自己能回想起一些什麼事情,讓迷茫的我可以憑借那些記憶去做出一些決定,而不是像縮頭烏龜一樣蜷縮在此處,什麼事也做不了,什麼事也不敢做。

雖然我很不滿自己此時的模樣,玉響和炳遙倒是很待見我這樣,每日甚至都不進屋跟著我,而是也像門神一樣,就站在屋門口守著,見到我時臉上都會露出會心的微笑,好像我會選擇乖乖的呆在屋子裏不出去,是他們給我灌輸了那麼多的思想的成果一樣。

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似乎也並不能否認……

不過說來也奇怪,那些總是會突然侵入進我腦海關於過去的回憶,最近我倒是一件都想不起來了,就連睡覺也不再做夢了。

隻是那些曾經想起的那些事都在腦海裏反複的被描畫,一點一點清晰起來,清晰到不能再清晰了,可那些就算知道,就算想起,那也隻是一幅幅畫麵,我隻知道那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卻連當時的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都不能知曉。

每一次去回憶,都像是在看旁人的故事一樣。

我在妖界就這麼渾渾噩噩過了一月,因為先前蘇漠的幫助,我已經能很好的調整自己體內四竄的靈氣,比預想中快上了好些倍恢複了五識,隻是可能我的做法有些急攻進利,雖然是勉強恢複了五識,舌識和身識去非常的遲鈍,那些能讓我感到溫暖的東西,在常人看來往往已經過於燙手了。

而我想到要去找鍾離溪,也是在自己的五識恢複後的第二天。

這天我依舊端著熱茶杯試著自己身識到底遲鈍到何種地步,就聽見屋外吵吵嚷嚷的,還未待我開門去詢問,就聽守衛們在說什麼妖王先前下的誅殺令全部起效了,若要在妖王大人一統六界的時候得到的獎賞,就要在趁早下手。

因為這誅殺令的事情我聽玉響和我提起過,也就拉開了門詢問了幾句,可得到的名字每一個都是讓我無比慌張的。

天界執筆官蘇漠神君。

西皇山戰神望舒上神。

東海龍神海若上神。

雪神後裔滕九上神。

後古天帝白澈上神。

我在天界所認識的,所熟知的人都在鍾離溪的這張誅殺令上。

而它昨日就起效了。

隻要想想當初舉辦弑神大會妖界萬民興奮的模樣,就可以想到他們對於這此份誅殺令熱衷。

“神君想要去哪裏?”得到了這個消息,下意識的就想離開此地的我,還未找到妖王寶殿的大門就被炳遙給攔了住,她看著我的眸子略帶著敵意,“我以為神君安分了這麼久是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裂嘴一笑,“我一直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就算現在也是一樣。”

“既然不知道,那你這是要去做什麼?”炳遙的語氣裏滿是嘲諷,“你總是要背著妖王大人一次又一次的離開麼?”

我眉頭一簇,“我從沒有說過我要留在這裏,鍾離溪也並未限製不讓我走!你讓開,我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