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憶,你很久沒睡了,我換你,你去睡吧。”蠻頡上神靠著門框,看著眼睛紅得和自己懷中兔子一樣的季憶,這三天裏第七次說了同樣的話。季憶依舊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幫蘇漠更換著他額頭上的冷毛巾。
蘇漠雖然並未像第一天晚上那晚掙紮著,卻依舊沒有任何要清醒的跡象,這身體還一會冷一會熱,就算在睡夢中眉頭也時不時痛苦的擰在了一起。蘇漠會變成這樣子,都是她的錯。
若她的在蘇漠要外出的時候阻止他,或者在他回來的等清楚的詢問他事情的經過,便能知道他中毒的事情了,那麼在去樹林裏尋找情殤的時候,便可以向她討解藥,蘇漠也不會受這麼長時間的苦了。
“季憶,”蠻頡上神皺起了眉頭,“大夫之前就說過,雖然蘇漠仙官暫時沒有清醒的跡象,可也沒有生命危險,若是沒有解藥的話,你現在守著也沒用啊!”
“師姐我來幫你守著!”小師弟睡了一覺,在來到蘇漠的房間,看著依舊坐在床跟前的季憶,心裏也滿是焦急,“由我守著你應該放心的吧!你就去休息一會吧,現在的身體狀況並非和在天上的時候一樣的,你這樣……也會垮掉的……”
蠻頡上神件小師弟似乎打算用強硬的方法拉季憶回去,連忙伸手阻止了他,對小師弟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把這件事交給他來處理。
“季憶,我再和你說一遍。”蠻頡上神走了進來,站在的季憶的身側,手覆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會這樣和你沒有關係,這是他自己的決定,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中毒事情,是怕你擔心才未告訴你的,並非你的過錯可以麼?”
季憶緩緩的抬起了眼,瞥了一眼蠻頡上神,沒有理會。看著躺在床上的蘇漠,季憶的臉色突然變了,嘴巴微微的張開。
“好吵……”床身的人,眉頭鎖著緊緊地,半睜開了一隻眼睛,一臉露出了一臉不耐煩的模樣,看著守在自己床邊的人兒,“這是……你們……怎麼都在這兒……”
“蘇漠!”
“誒?季憶……”
因為山莊之中的大夫斷言,在蘇漠體內的毒藥解開之前,他是不會清醒的,所以季憶此刻看到從昏睡之中醒來的蘇漠,欣喜之情難以言喻,一個激動,既撲了上去,一把摟住了蘇漠,有些嚇壞了蘇漠。
“怎……”詢問的話語還未從口中說完,蘇漠一下明白了眼前的情況,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季憶的後背,輕聲道,“對不起。”
季憶搖了搖頭,明明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俯下身的她剛想坐直,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昏睡之前,聽見屋內的人都在喚著她的名字。
“……”
季憶在醒來已經是兩天後,因為這幾日沒有按時吃飯又睡眠不足,身體虛弱到也是正常現象, 可是剛剛清醒的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詢問的便是和蘇漠有關的事情。
“蘇漠呢!”
在季憶房裏照顧她的是自家小兄弟,原本蠻頡上神倒是有自薦來著,可是有了前車之鑒的蘇漠並不放心,便吧此時交給了小師弟。
“師姐別激動!”小師弟見到季憶就要下床連忙製止了他,“蘇漠師兄還好好的, 每天都能醒那麼一陣子,倒是師姐你沒有注意自己的身體,昏睡了兩天,莊子裏的人都擔心的不得了。”
“我已經沒事了。”季憶推開了小師弟,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身體狀況現在很好,還在他的麵前走了兩步,“你看。”
“師姐……你穿上鞋子好不好……”小師弟看著季憶的腳,“師姐的腳很容易被劃傷的。”
“……”被小師弟這麼提醒,下意識低頭的季憶苦笑了一下,其實從前的並非不愛穿鞋的,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便習慣赤腳走路了,隻要那種被石頭擱著腳的感覺,她才能清楚的提醒自己,不要沉溺與安逸之中。
“沒關係,我習慣了,”季憶沒有去看小師弟的眼睛,而是扭頭看向了窗外的夕陽,“今天是什麼日子?”
“十五啊,怎麼了?”
十五啊,今天就是和情殤約定的滿月之夜。
“沒,”季憶不動聲色,想要支開眼前的小師弟,“我的身體已經好了,你回去照顧蘇漠吧。”
小師弟搖了搖頭,“不行。”
“不行?”季憶皺了一下眉頭,看著雅這個不聽自己話的小師弟,隻想到一個原因,“是蘇漠和你說什麼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