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護你啊。”鍾離溪淺笑著。
“不不,你看你找這地方隱居,看著又這麼好欺負,說不準還沒我厲害呢。”季憶連忙擺手,“我也不知道惹到誰了,每次出去都被人追殺,你和我一起不是來兩個殺一雙麼?”
“我雖住這,可也經常出門的。”鍾離溪無奈的搖了搖頭,“你看你來了半個月,我不也經常不在家?”
“你一個人出去沒關係啊,你是妖啊,可我和你不一樣,我是仙!是仙!”季憶爭辯道。
“我又不介意。”鍾離溪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低眸看她,“你不是想知道妖界這幾萬年發生過什麼大事麼?妖王的宮殿裏也是有記錄成冊的卷軸大的,不過並不是非常詳細。我有朋友在哪裏,可以放我們進去。”
“你又在騙我?”季憶狐疑的看著鍾離溪,眼睛裏寫完了不相信。
“我哪騙過你。”鍾離溪無辜。
“前幾日你還告訴我你是妖王呢!”
鍾離溪苦笑:“可我真是啊……我說過從不會騙你……”
“別騙人了!哪有妖王住這種地方啊?”季憶說了半句覺得自己的用詞不對,立馬又改口道,“不,妖王那麼殘暴的人怎麼會喜歡住在這地方,在妖界種活植物不易,可你養的桃樹雖沒見開多少花,卻也算枝葉繁茂,稍微想想就知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妖王是不會在這些事情上花這麼多功夫的。”
“你確定?”鍾離溪揚起唇角,“這些你都是道聽途說來的,你是執筆官,會用這種方式去了解一個人麼?”
“這些……”季憶有些啞言,“我的確沒有見過妖王,可有關他的記錄倒是讀了不少,都說是暴戾殘忍的王。”
“別人說,你就信了?”鍾離溪沒有的辯解什麼,隻輕聲問了這麼一句。
“可以說信,也可以說不信。”季憶仰著頭想了好一會,十分認真給了鍾離溪這個答案,“三人成虎,可說妖王殘暴的早已不下三千人三萬人,他們那麼說自然有他們的道理。我是執筆官,認識一個人不是隻認識一麵,客觀的主觀的都需要了解,所以說隻能信一半,剩下的就要去探索就記錄。”
“天界三四萬年沒有執筆官來妖界了,你確定你手中的那些記錄都是真實的都是齊全的?”鍾離溪點了點頭,笑著問道。
他這句話問的十分好,直接問在了點上。
正是因為天界已經好這麼久這麼久沒有和妖界有關的記錄了,書樓中所有的都是道聽途說來上不了台麵的東西,雖然也都一字字記錄成冊了,可那些東西大概隻類似於野史外傳一類吧? 是否真的存在都無法確定,可無奈天地間的執筆官就那麼幾個,天界天帝的更替早成了記錄中的重中之重,根本沒有多餘的人手安排入駐在妖界的。
她此趟的妖界之行,還是她和天帝求來的,為的就是確認那些傳聞是否真實。
“故事明明一直在發生著,卻沒有人真實的把它全部記錄下來,世人口中流傳不過是添油加醋後的傳言。”我低頭看著自己麵前的雪白的紙張,伸手指尖輕觸著紙麵,“就因為那些無須有的傳言被人誤解了,因為那些肆意的流言蒙蔽了雙眼,不是太可憐了麼?”
“太可憐了?”鍾離溪靜靜的看著季憶,“什麼太可憐了?”
“妖界啊。” 季憶歎息了一聲,“世人隻看到妖一族凶殘至極,從遠古時代就可以四處征伐,重要掠奪別界的土地,聽聞妖界沒有四季晝夜之分,也隻以為是天賜予妖一族的懲罰,可事實並不是這樣的。”
“關於妖界的記錄,天宮裏真正能排上號的記錄已經隻有上古時期留下的一些,我成為執筆官之後都讀過,她把妖界的一切都記錄的很詳細也很客觀,從她的記錄裏看來,妖界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的地方,神仙都有好有壞,妖一族自然也有值得記錄下來的故事,”季憶扭過頭看著鍾離溪,“反正我已經成為執筆官,真要動手記錄些什麼,我想留下我想留的地方,記錄旁人不敢或者不願記錄的故事,不帶任何的偏見。”
鍾離溪靜靜的聽著,眼睛卻瞄到了季憶暗暗用雙手捏成的拳,心裏也是一聲歎息,“你果真是傷情了。”
“誒?”季憶一驚,她明明在和鍾離溪說關於妖界記錄的事,怎麼話題一轉, 鍾離溪的話題就跑的這麼偏?
而且她隻告訴鍾離溪自己是仙人,是來記錄妖界曆史的執筆官,旁的什麼也沒有多說,對方是怎麼猜出的?她來妖界另外一半的原因……
“妖界不比旁的地方,不是那麼出入自如的,亦不歡迎非本族人,想要記錄和妖界的有關的事情,隻能說你來了就打算回去。你是仙,那是你成長的地方,不願回去還能有什麼特別的原因麼?大概有個你不想見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