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霏就這麼躺著,也不動。謝文麒是給她倒檸檬水了——他喝多了就喜歡給自己泡上一個蜂蜜檸檬,高原上不好搞新鮮檸檬,但是可以買到凍幹的也是一樣,跟蜂蜜一配挺能鎮吐的。
回頭一看,這個人也不知道給自己拉上被子,剛才身上就涼得要命,頓時就怒了,把水杯往床頭一擱,一麵給她拉上被子一麵把她給拎到枕頭上道:“你都多大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冷不知道蓋被子?”
田霏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幹脆不理,自顧自地去睡。
謝文麒真是哭笑不得,算了,跟喝醉的人較什麼勁呢?隻好伸手把她給輕輕托起來,溫聲道:“起來喝點水再睡。”
田霏之前又是吐又是哭,都是消耗體力的,這會一經躺下了哪裏還能起來喝水,理都不要理他。
吐了那麼多不喝水身體會脫水的,謝文麒沒辦法,非得弄醒她。
她也不是故意的,隻是迷戀一個人若是久了,他近在眼前的時候就會眩暈,止不住的發抖,會著魔,會發瘋,然後一至於此。
謝文麒真的是第一反應,任何猝不及防靠近他的東西他都是這個反應,這是千百次訓練之後的條件反射,身軀暴縮,左手格擋,非常精準地一肘子擊在她的臉上。
若是平時,田霏縱然是沒辦法完全躲開,也總能稍微招呼一下,不至於直直地在臉上挨這麼結結實實的一下。以至於謝文麒反應挺尷尬地問她的時候,她還是眼冒金星暈乎乎的。
“咳咳……這個,下手有點重,你沒事吧?”謝文麒都覺得腿有點軟,這這……就像是一氣嗬成,全憑反應,愣是到這會也沒用上腦子過。
田霏跪在床上很是緩了一會才覺得眼前清明了些,本來還沒工夫想這一肘子挨得有多重,聽見謝文麒這麼問她有沒有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隊長……你挨這麼一下子可能沒事嗎?你會問話嗎?就好像問一個人從十樓跳下來你還問她有沒有事。”
她向來會各種比喻給自己辯護,沒理也能歪出理來,別說現在有理了。謝文麒知道現在自己不該笑,但是……真的要忍不住了啊,“咳,得先有個跟我一樣的人。”
靠!這個時候還在嘚瑟。
田霏揉了揉自己的臉,也不知道青了沒,委屈得要命道:“強吻失敗反被打,太失敗了。”
這話本來就是給自己也是給他解圍,田霏說完之後還等著他嘲笑兩句,比如什麼就你還想強吻我?咱們隊裏估計也就朱豪有幾分成功的可能性。
可是沒有,她等了十秒鍾也沒有,真是令人窒息的十秒。
什麼意思?難道……他還生氣了?
不可能吧!全隊都被她調戲過了,就差隊長沒成功過,每次試圖調戲隊長都被自討苦吃,莫非這次還能無心插柳柳成蔭?那那那……這種柳成蔭也太苦澀了吧。
誰知,謝文麒竟然是摸出了一根煙,叼在嘴裏,很瀟灑地又玩出一個火機,衝她一笑道:“那個,我出去抽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