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並排混戰之地,祁豁子雙眼腥紅,披頭散發,衣衫上血霧彌漫,一陣粗聲喘息過後,雙目死死的盯著諸葛長青。
而那諸葛長青卻是一副淡定之色,依舊慢慢的揮舞拳腳,不斷消耗對方靈力,二人戰鬥至今,盡管沒有以死相拚,但各自吞下的複靈丹已不下三顆,分明打起了消耗戰的主意。
最後一處地麵戰場,畢飛宇猶如發瘋一般,一劍劍光暈四射的靈器縱橫交錯,不斷在對方周身爆裂,令祁宏不能近身,隻得揮舞手中長劍不時放出一擊。
整處戰場,論最慘烈的,莫非防線處二三級勢力,那是以命搏命的打法,論最清閑的自是諸葛家和守東王府,不知這兩家打著什麼主意,各自有所保留的不斷消耗彼此,而最鬱悶的莫非魔門和祁家,雙方都奈何不了彼此,最具有整體性的則是聖教和鎮南王府的對抗。
上空近百米處,凝丹武者也打出了真火,戰鬥空間自最初的千米擴散到近萬米,而武者也銳減至數百人。反倒是最上方數百米處,一幹半步尊者,尊者級戰力反而在揮拳出掌時仍舊放出一絲神念觀察下空戰鬥,在戰力上幾乎沒有絲毫損失。
防線北側,隨著戰鬥進行,依舊處於膠著狀態,以妖界三大族為首的白虎族,靈狐族和犀牛族,隻是抵擋著溫月府攻勢,並沒有大舉反攻,仿佛其任務便是拖延與阻擋一般。
當一切還在進行中時,天空卡嚓擦聲響傳出,一道道閃電募然降臨,一場漂泊大雨突然出現,令本就慘烈的戰爭更加狂亂,而一場雨夜偷襲卻在眾人不知不覺間悄然展開。
狩獵場西南,三隻百餘人的小隊正悄悄前行,一個個一身黑衣,頭戴鬥篷,腰間長劍,竟是清一色的凝丹武者,其前行之地赫然是防線東側萬米和北側千米,還有一隊則悄悄的自溫星府南門潛入,直奔中軍大帳而去。
狩獵場東北角,三支千人隊伍整裝待發,一隻隊伍陰氣森森,領頭者正是陰煞宗柳金誌,其率先飛身而起,身後眾人緊緊跟隨,其前行方向赫然是溫月和胡老三二人所立山頭。
第二隻隊伍最前方一名光頭大漢搖頭晃腦的奔走,身後千人緊隨,大喊淫邪一笑:“溫秀啊溫秀,此番必定讓你跪倒在爺的胯下”,這男子正是鐵木伊,隊伍眨眼間走遠。
最後一支千人隊伍,冷涼臉色頗為陰沉,看似極其不滿,但依舊無奈搖頭,晃晃悠悠的帶著門中弟子往溫星府南門而去。
留下不足兩千人的隊伍,溫陽內心大定,其旁虞軍師目視戰鬥之地,不知在想些什麼,而與雲山和禦北王府隊伍則散落營區周邊,充當起護院的角色,其依舊茫然失神,呆呆的望著遠處。
隨著時間流逝,半個時辰後,那芙姨一個縱深越空,雙手連點時山體霹啪炸響,隨即百餘黑衣鬥篷人影出現,分出一半直奔溫秀而去。
那芙姨獨自一人在五十名凝丹武者間遊走仍遊刃有餘,對於溫秀的險境視而不見一般。
就在這五十名凝丹武者齊齊衝殺上山腰的一刹,隻見溫秀一聲冷哼,隨即四周山石四濺,千餘武者自地底募然出現,一個個一身金甲,手持長槍,而溫秀身旁不知何時竟出現一名老者,兩眼深邃如星辰,隻見其淡淡開口時,伸手一指:“殺”。
隨即千名甲士齊齊大吼,這百名凝丹武者內心一顫,瑟瑟發抖時齊齊倒退,而那千名甲士已然殺來,這百人且戰且退,直到一炷香後,殘存不到一半的武者倉皇逃竄時被一光頭大漢攔住。
一番詢問過後,這光頭大喊喃喃:“鎮國侯”,一番沉吟後,竟帶領身後千人不戰而去。
與此幾乎同時,溫星與胡老三所立之地,此刻,那百名凝丹黑衣鬥篷人竟在數百隻黑虎妖追擊下四散而逃,直至柳金誌趕來,目視追逃一幕後,身旁一名老者道:“少宗,此那黑虎山妖修,大體在三四階,屬下能夠感受到有兩股不下於五階的恐怖存在隱匿”,聽完老者所屬,這支隊伍同樣掉頭而回。
最晚發生這一幕的,自是溫星府大帳,此刻,百餘名凝丹武者竟在一名中年追殺下一哄而散,哪裏還記得所行刺殺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