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殤仙子得了眾弟子的稟告,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一看到洞穴中的景象,頓時心就涼了半截兒。
她不是心疼周小草,她是心疼她養了幾十年的千年血蠶。這條血蠶,花費了她多年的心血,眼看著隻要再過半年,就能完全成熟了,結果陰差陽錯之下,倒是便宜了這個臭男人!
她不用仔細詢問,就明白這些弟子一定是看著周小草老實可欺(真的麼),讓他去飼養血蠶了。隻是可惜,周小草根本就不得其法,任由血蠶吸吮他的血液而不加節製,這才“催熟”了血蠶。血蠶成熟之後,若是被她那些弟子們看見了,自然知道有所不對,就會去通知她。可是這個周小草懂得什麼?還是一味的飼養,結果血蠶倒是反哺了,可惜卻是反哺給了這個對它“很好”的人。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以周小草這樣毫無武學根基的人的身體,方才得以傾盡血蠶的能量而不死。要不然的話,等到這條血蠶完全成熟之後,那能量,那反哺的速度,就是別殤仙子這樣的人都要咬牙堅持,周小草?一定就死翹翹了。
別殤仙子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對一眾弟子們說道:“把他抬回房間裏去吧,你們...都滾出去!”
這些弟子也知道自己這次闖了大禍,本就一個個戰戰兢兢的,此刻得了能夠離開這裏的吩咐,那還不如聞綸音,一個個地跑得就跟老鼠似的。遛著牆根兒就沒影兒了。
別殤仙子呆呆的坐在地上,手中拿著血蠶的那張皮,怔怔有所思。也不知道是在緬懷血蠶的死去,還是在心疼血蠶那磅礴的能量。
劉延興,難道我真的就注定一輩子不能超過你?
劉延興,就是嚴琦霞的師父,別號離情道人的。一開始,他們都是江湖隱門的弟子。相傳乃是鬼穀子的後人。鬼穀子一身本領,有神鬼莫測之能,鼎鼎大名的龐涓與孫臏,還有幫助秦國一統天下的張儀,以及身配六國相印的蘇秦,都是鬼穀子的門人,可見鬼穀子的能力有多麼的神奇。
別殤仙子本名叫做蘇巧燕,同為劉延興的門人,隻是她要管劉延興叫師兄。當時他們門中。由於是隱門,不為世人所知,弟子十分稀少。這一代就隻有寥寥數人。而專攻武學造詣的,就隻有他們兩個。劉延興雖然入門較早,乃是師兄,可是在武學一道上,可是講究資質的,反倒是被蘇巧燕後來居上。對此。劉延興十分的不服氣,經常暗地裏偷偷練習,勤學苦練之下,卻是仍然不是師妹的對手。於是,劉延興就想別的辦法。試圖去師父師母那裏進讒言,讓師父不再傳授蘇巧燕更精深的功夫。
可是這麼一來。這兩個人由明爭暗鬥,就化作了仇家,誰看誰都眼睛裏麵噴火。原本,這兩個人內心裏還有一些愛情的萌芽,也隨著這樣的事情而被掩藏在了心底深處。
由愛生恨,比之單純的恨意,還要猛烈。
於是,在這兩個人的鬥爭漸趨白熱化的時候,他們師父一怒之下便將兩個人統統趕出了門牆。這件事情,當然又被他們把賬算在了彼此對方的身上。
要不是你,我能被師父趕出去麼?
一開始,蘇巧燕的功夫還是領先劉延興一步的。可是後來,女子身體方麵的限製就開始顯現出來了,她的武學進境漸漸落後於師兄了。直到有一次,劉延興將她大敗,那得意洋洋的樣子令她十分生氣。十二年前,他們又一次比鬥,在蘇巧燕精心準備的情況下,還是敗給了劉延興,依然敗得很慘。
這個時候,劉延興的一句話令她更加的氣氛。那時候,她清楚地記得,劉延興撇著嘴,滿臉不屑:“女人就是女人,古往今來,可有女人成就大事的?”
就是這句話深深刺痛了她,她對於自己身為女兒身的既定事實非常的痛苦。曾經想過,我為什麼就不是男兒呢?不管怎麼說,這個世界,是男人的世界,女人即便再出色,也還是男人的附庸罷了。這種想法曾經讓她一度消沉下去,可是一想到那個姓劉的那副醜惡嘴臉,讓她再一次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