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帝肆端起椅上的碗,凝看閻蘿兒一眼,戀戀不舍的走出房外。
“爹…”閻蘿兒正要起身,帝夏連忙讓她坐下,和藹一笑:“坐著吧!剛才在外聽到你跟帝兒聊的話,不禁讓我想起月兒嫁給我的那一年,當時月兒覺得自己隻是個鄉野丫頭,沒有高貴的身份配不上我,所以遲遲不肯點頭同意與我回來見我的爹娘,當你爹知道此事,當即斥了月兒一頓,然後還把商會及黑市做為嫁妝過到她的名下……”
說到這裏,帝夏臉上的麵容柔和許多:“當時月兒根本不知黑市及商會的重要性,帶著我直指著沒屋沒瓦的黑市嚷道‘雖然這裏看起來很大,可是,放眼一看,就知道這裏很窮……’”
閻蘿兒一愣,實在忍不住笑出聲,沒想到果月有這麼天真的一麵,黑市本來就是由來自各地小販聚集起來的市集,不像商會這般正規,建起華麗的宮殿……
可是,黑市每年進帳的數目卻遠遠超過商會,隻要販賣的小販越多,黑市賺得越多……
帝夏正正臉上神色,輕歎一聲:“青兒,可有怪爹當年沒有把事情告訴給你?”
閻蘿兒緩緩收起笑意:“我想爹是有苦衷的!”
帝夏拍拍她的肩,溫和一笑:“當把你接到帝家時,就一直暗中注意你爹與他徒弟們的事情,而我早早就做好安排,可你至小,膽小怕事,根本沒有能力麵對駱心宇,直至五年前,你突然起了變化,這讓我很高興,隻是,以你那時的能力,還不足以對抗駱心宇,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布凡帶到你的身邊,然後把你藏起來……”
閻蘿兒搖了搖頭:“都過去了……”
帝夏微歎一聲:“認真說起來,駱清蓮也幫了我們許多,五年前,若不是他暗地裏通知我駱心宇回到西裏城,我也不會去找宮烈日,讓他配合駱清蓮…我當時怕你被他們抓到,如果有他們在,那麼會趁駱心宇不注意時,放你離開…”
“過些日子,找駱清蓮說清楚你跟他的婚事,當然這裏也有我一半的責任,而且看得出來他喜歡你……”
閻蘿兒沉默不再說話,細細回想與駱清蓮的相處的日子,除去他是麵具男子的事情,他一直待她不錯,而且最後,他也沒有與駱心宇同流合汙,與她為敵……
接下來的日子,閻蘿兒把悠遊殿的事情都交給錦鈴、錦希她們手上,還讓帝奇把果月與鮮粟接回來。
而帝奇突然擺起了哥哥的架子,還對錦鈴、錦希指手畫腳,這都因為閻蘿兒把事情瞞了這麼久,而且,還做了他的主子,心裏有點不舒服罷了……
錦鈴、錦希對這個曾經是屬下的男子,好氣又好笑,奈何他是主子的哥哥,唯有一一聽從……
果月與鮮粟隔了一日,就回到了帝家,果月第一件事就是找帝夏算舊帳,當日,整個下午,帝夏的書房內,不時傳來討好的聲音,府裏的下人,經過院子外,都會憋著笑意離去……
當日,宮烈日與宮琉冰一同來到帝家,他的俊容上帶著淡淡的哀傷,顯然已知道帝後已不在人世的消息……
駱悠桔與宮烈日長談一個時辰之久,之後,他安排鮮粟在帝家等候,待他解決了事情,再來接她。
這幾日,帝武、帝鎏及帝鄂回到帝府與家人團聚,而帝鄂與帝鎏都各自帶著未來媳婦回來,若不是為了等一家人團聚,也不會讓婚事一拖再拖,至於帝武,最令閻蘿兒驚愕不已,他曾私下找過閻蘿兒,讓她做媒,為的就是想娶錦希回府,這可是讓閻蘿兒大跌眼鏡,並不是她嫌棄錦希麵容上塊胎記,而是帝武竟然會喜歡上一向冷冰冰的錦希,不過,如是兩情廂願,她自然會親自跟錦希提提這事……
當夜,在飯桌上,閻蘿兒仿佛回到五年前的時候,帝家熱熱鬧鬧的一起用飯,期間,笑聲不斷,歡樂滿堂……
緊接著第二日,大廳內的桌飯桌被抬了出去,換上比原來大好幾尺的圓木桌,果月看到圓大的新飯桌後,整日笑合不攏嘴,不時地叨念著:“要麼一個兩個不成親,要麼同時嚷著要成親,這回,我就讓你們急個夠……”
果月瞥到抿唇輕笑的閻蘿兒,忽想想到什麼,迅速改口說道:“不行,我得挑個好日子,讓你跟肆兒早點成親,我能讓他們急,可你肚子可拖不得……”
她一想起自己要當祖母了,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直線。
“娘…”閻蘿兒好笑又好氣望她一眼,隨後,瞥到站在門外偷聽的哥哥們,卻見帝肆朝她眨眨眼睛,似乎在說‘還是我有先見之明……’
果月笑著坐在閻蘿兒身旁,望著她的肚子,唇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拉起閻蘿兒的手,笑著道:“當年,我就在想,讓你嫁出去,可真舍不得,嗬嗬,還是我家肆兒有出息,不過,這臭小子,竟然在我麵前瞞了這麼多年……”
果月一想到帝肆用步離的身份出現在她的麵前,就覺得有氣,竟然被自己兒子耍得團團轉。
這時,門外傳來竊笑聲,她回身一瞪,七名帝家兄弟訕笑離去。
待他們一走,果月從空間戒指裏取出四個紅色錦盒,大約兩寸寬厚,然後,遞到閻蘿兒麵前。
“娘,這是什麼?”閻蘿兒疑惑的接過紅色錦盒,打開一看,兩顆熟悉的金色珠子靜靜躺在盒子裏,讓她突然想起在年冬時,步離…哦,不,是帝肆送給她的金色珠子,與眼前的它們一模一樣……
果月沒好氣指指她的額門:“這可是步…肆兒送給你的,可你從未打開來看過,就把它仍到一旁,是我心疼肆兒這孩子,才把它們收了起來……”
閻蘿兒聽到是帝肆送到的,連忙打開其它盒子,其他三個盒子分別裝著:一顆、三顆、四顆金色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