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女村官(1 / 2)

1999年臘月,我作為侄女的送親人,到了一棵方瓜爬三縣、與蓬萊和棲霞交界的福山區高疃鎮肖家溝村。走近該村,路上的積雪一點沒掃;下車後,街道冰雪難行;進屋,沒生火爐,凍得我直打哆嗦。

婚宴其間,自然會談起村幹部如何如何。隻聽侄女婿的親友們人七嘴八舌:原來村裏很亂,4年中換了12個黨支部書記,多數因自家房子挨了炸藥,而退縮辭職,助長了歪風邪氣,打架、鬥毆、罵街、賭博等現象屢禁不止,集體財產賣了個淨光,很多農戶家裏窮的叮當響。隻從春上女黨員李淑玲擔任書記後,才漸漸好轉。其中一人還告訴我:李書記上任伊始,就開始清理村裏的賬目,由於涉及極少數人的利益,結果被一村民打得鼻青臉腫,當場昏倒。醒來後,她斬釘截鐵地對大夥說:“想用拳頭嚇唬俺,沒門!”她住院月餘,病好後,曆時多日,最終理清了村裏的賬目。

聽了大夥的議論,我很想見識見識這位女書記。也湊巧,過了兩年,我擔任區科協主席,抓的主要是農村科普工作,經常會跟農村的黨支部書記和村委主任打交道。2002年春天,我帶著科普部長,來到肖家溝村傳授大櫻桃栽管技術,在村辦公室裏,有幸見到了她。隻見她齊耳短發,身材勻稱;俊俏的臉龐,麵若桃花;一雙丹鳳眼,眸若秋水;說起話來,幹脆流利,顯得嬌豔秀麗。

坐下來,她格外熱情,忙著遞煙倒茶,與我論起了輩份:“俺比你侄女的公公大一輩,俺娘家是棲霞的,叫小姨吧”。我自然高興地點頭笑了。

她用村裏的大喇叭把村民們招呼到一起。我們詳細地講授了大櫻桃如何管好的知識和技術。中午,3個村幹部陪我們吃飯,我順便問起該村的一些事情。

一個村委副主任說:群眾最關心的是土地,在第二輪土地承包中,個別村民為了多占土地,與村幹部打起架來,一個被打住院,一個被氣病了。可李書記不灰心、不泄氣,主動找老黨員、老幹部請教,日思夜想,尋對策,拿方案,挺直腰杆,狠刹了多吃多占等不良風氣,硬是把土地按時承包了下去,群眾沒有不伸大拇指的。另一個告訴我:原先俺村亂,主要出在瓷土礦上。過去是老書記的兒子承包的,合同為3年,實則幹了7年,沒向村裏交一分錢,群眾意見很大,紛紛攀比,連公糧、提留也不交了。淑玲上任後,苦口婆心地找他談了8次話,他始終不理。無奈,把他告上了法庭,使瓷土礦歸還集體,重新發包,得了15 萬元,還清了債務,收糧收錢也順溜了。我的這位小姨連忙打斷:“別淨誇俺了,一個籬笆,全靠三個樁啊”。盡管她很謙虛,但我聽了,卻肅然起敬,打心眼裏佩服她這兩下子。

在農村科普活動中,我發現並總結了一套創新的省時省力省錢的大櫻桃管理技術,明顯地感到,最初給該村果農講的知識和技術,已經落伍,甚至在有些方麵傳授錯了。為此,我帶著兩位土專家,於2005年7月初,第二次來到肖家溝村,又見到了李書記,打眼一看,她原來白淨的臉上,有點稍黑;輕盈的身材,壯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