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紅胡子威震布倫山(1 / 3)

提起“紅胡子”,人們總是與強盜、土匪聯在一起。福山就曾有個“紅胡子”,姓胡名克言。但他既不是強盜,也不是土匪,而是大名鼎鼎的江湖好漢、抗日英雄。隻因他長著滿臉腮紅毛、滿嘴紅胡子,恰巧又姓胡,所以,人們都叫他“紅胡子”。

光緒十五年(1889年),胡克言出生在福山縣官樂村一戶農民家庭。他自小與眾不同,八九歲時,飯量超過大人,個子比同齡孩子超出一頭,摔跤打鬥四五個人也不是對手。十六七歲就長得虎背熊腰,身高臂長,濃眉大眼,身強體壯,滿臉絡腮紅須。一次,他與人打賭,硬是將一個足有300斤重的石礅高舉過頭,圍著疃裏轉了半圈。

克言23歲那年春天去門樓趕集,當他走到清洋河邊蘆葦叢時,見有3個小青年圍著一對父女糾纏不休。其中1人頭戴瓜皮帽、身穿綢緞長袍,另2人身穿對襟小褂,敞胸露懷。隻見兩個身穿小褂的青年架著十五六歲的美貌小女,身穿長袍那人對其動手動腳,圖謀不軌。一個50多歲的老漢,時而跪在地上,雙手作揖,連連磕頭求情;時而雙手緊抱那人的雙腿,往外使勁拖拉。這下惹怒了調戲小女的紈絝子弟,朝著老漢當胸一拳,緊跟一腳,將老人踢倒在地。老漢當即口吐鮮血,昏暈過去。原來,這富家惡少不是別人,正是當地李大財主家的老生兒子李承財,剛滿19歲,已娶妻生子,整天遊手好閑,欺男霸女,打仗鬥毆,人稱“小霸王”。如果得罪了他,很難過得清閑,不是帶一群小流氓把人打個半死,就是把人家的草垛點上火,或跑到地裏毀壞莊稼。這天,他帶著兩個家丁到清洋河釣魚,正好遇上朱從村趕集的父女倆。他見小女長的漂亮,便生歹念,上前堵截,死皮賴臉,非要小女做妾。這事正巧被胡克言撞上,他天生愛抱打不平,豈能視而不管?便急步上前,高喊:“住手,光天化日之下,還有無王法?”3人放開小女,朝著克言湊來:“你算哪根蔥,多管閑事,在這個地盤,老子就是王法,給我上!”。未等兩個家丁動手,克言先是一把抓住承財脖領,輕輕一丟,摔出一丈多遠,隨即一拳一腳,把兩個家丁打翻在地,一個吐血,一個斷腿。承財一看不好,爬起來想跑,被克言趕上,朝後背猛搗一拳、狠踢一腳,打爬倒地,一命嗚呼。

這下可嚇壞了父女二人,一時不知所措。克言道:“你們甭害怕,一人做事一人當。俺是官樂村的,名叫胡克言,你們快走吧。”父女倆千恩萬謝離去。兩個家丁一看主子已死,嚇得慌了手腳,一瘸一拐回家報喪去了。克言知道闖下大禍,急忙回家,匆匆拾掇了幾件衣裳,帶了些盤纏,急匆匆趕到煙台,當夜乘船逃往關東地區布倫山一帶。

克言來到布倫山伊春市後,在林區靠給人伐木為生。這日,他在街市上閑逛,在一寬敞處圍著一團人,便湊上前去。隻見正前方打個高台,四周插滿五顏六色的彩旗,台的兩邊各掛兩麵圓鼓,每個鼓前站立一個壯漢,手持鼓槌,頭戴方巾,袒胸露臂,虎視眈眈。台的中央安放著一把太師椅子,上麵仰坐著一彪形大漢。下身穿著短褲,上身赤露,肥頭大耳,小鼻子,上唇一綽小黑胡,滿身疙瘩肉。原來,這是日本浪人安倍雄二設的擂台。他在伊春市開設武館,為稱霸一方,讓人們敬頌他,特擺設擂台7天,以顯示威風。前6天上台打擂的人倒是不少,卻無人能勝他,輕者被打得鼻青眼腫,重者被摔下台,不是筋斷,就是骨折,有幾個強者也被他用暗器中傷。眼看擂期已滿,安倍雄二口出狂言:他是日本大力士,打遍中國東北無敵手。

不一會兒,一陣鼓響,從後台走出一人,高喊:“安靜!安靜!今天是安倍雄二打擂最後一天,還按老規矩,倒地者輸,三局兩勝;打台下者輸,死傷無論。如無人取勝,他就是中國東北第一擂主,今後誰見了都要躬身敬仰,禮讓三先(路遇先行、好飯先吃、漂亮姑娘先睡),下麵繼續打擂。”安倍雄二從椅子上懶懶地站起,不屑一顧地往台下看了看,開始伸腿擼胳膊、鼓腮運氣。

這時,人群中一個20歲上下的年輕人突然“旱地拔蔥”,騰空飛躍上台,穩穩地站在台角,雙手抱拳朝台下作揖施禮,然後來到安倍雄二麵前。互通姓名後,判令官一聲哨響,二人便你來我往對打起來。不過10個回合,安倍雄二突然一個後轉身,一手抓住年輕人的衣領,一手抓住兩腿,將其高高舉起,狠狠朝台下摔去,年輕人重重摔在地上,好長時間沒爬起來。判令官宣判,安倍雄二勝。他傲慢地哈、哈大笑起來。過了一會,又有一個青年上台,很快又被安倍雄二狠狠一腳踢在胯襠處,青年人立刻倒地。本局理應結束,但他仍不罷休,緊跟著又是一腳向其陰部剁去,隨即踢於台下,青年人慘叫一聲,當場斃命。判令官再次宣判,安倍雄二勝。他又是哈、哈大笑。

台下一片喧嘩,好長時間無人登台。判令官大聲宣布:“再有沒有不怕死的了。如果沒有,本次打擂結束,我宣布……。”話還沒講完,隻聽台下一聲高喊“我要打擂。”喊者不是別人,正是胡克言。他秉性剛烈,看到日本浪人如此欺淩中國人,早就按捺不住火爆性子,攥緊了拳頭,牙咬得咯咯響,滿臉青筋爆得老高。人們讓開一條路,他大步走上擂台。安倍雄二見上來一個莽漢,根本沒瞧在眼裏,用生硬的中國話道:“小子,快報上名來,爺爺不打無名之輩,記住,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周年忌日。”克言氣得怒目圓瞪,厲聲大吼:“俺是中國人,名叫胡克言,休要囉嗦,快使招吧!”安倍雄二還想用撲、抓、搗、踢、摔老招式對付克言,像黑熊一般撲來,克言也不躲閃,左右開弓,雙拳同時出擊,右拳不偏不歪正中太陽穴,左拳直搗嘴下巴。僅這兩拳,搗的安倍雄二眼冒金星,口歪眼邪,門牙落地,鼻子潺血,一個愣怔,倒退數步。克言緊接著對準安倍雄二的胸脯,將身一躍,雙足蹬出,將其蹬翻倒地。還未等判令官宣布結果,安倍雄二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雙腳向克言胯襠踢去。胡克言還不躲閃,乘勢抓住他的雙腳往前一送,推下台去。台下一片歡呼:“打得好!打得好!”克言兩勝,打擂本應結束。但安倍雄二仍不泄氣,從地上爬起來,又跳上台來,冷不防抱住克言的後腰,欲摔倒他,哪知吭哧了半天也不得奈何,便惱羞成怒地張開大嘴咬住克言的肩膀。克言雙手後勾,緊緊抱住安倍雄二的腦袋,躬身往前一甩,將其倒立從頭頂而過摔在地上。突然,“嗖”的一聲,一隻暗標射來,克言一閃,躲過暗標。這下更加激惱了克言,本來隻想教訓一下這個狂妄的日本人,出出氣、解解恨也就算了,哪知他頻使陰招。此時,安倍雄二躺在地上還沒爬起來。克言猛然騰空而起,如猛虎撲食般雙腳剁下,重重地踏在安倍雄二的胸口上,頓時鼻口噴血,白眼蹬腿,見了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