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花兒有千萬種,象被文人在詩文裏稱頌的梅花、荷花、菊花,如畫家在宣紙上繪成的月季花、牡丹花、玫瑰花等,讓人賞心悅目,無不讚歎這大自然的恩賜和文人墨客的傑作。
但我最想看到和最喜愛的卻是喜馬拉雅山上的雪蓮花。
我喜愛雪蓮花,因為它難得一見。從來到聶拉木縣城那天起,我就急於見到或買到雪蓮花。8月下旬和9月上旬是雪蓮花的采收季節,采晚了,它的花絨花籽就會象蒲公英一樣散落於雪山溝巔。有一天,我邀請采過雪蓮花的一位漢族幹部上山去采,他說:“東麵和西麵的喜馬拉雅山有雪處均有雪蓮花,它春天在雪中生芽,夏天在雪中開花,初秋在雪中結籽。前幾年,跟藏族同誌上山,等走到有雪處,累得直不起腰來,腿都不聽使喚了。采雪蓮花要直著腰拔,如果彎腰,由於雪山缺氧嚴重,很可能倒在地上爬不起來。”聽後,我不得不打消上山采雪蓮花的念頭。次年,又到了雪蓮花的采收季節。一天傍晚,我正在街上轉悠,忽見一藏族婦女背著竹筐從山上下來,追上,果然不出所料,使我有幸一睹雪蓮花的風姿:株高15至35厘米,有一根直立單生的莖,粗壯的根部,葉子呈長圓或卵狀圓形,邊緣有鋸齒,兩麵光滑,沒有葉柄,每片葉子長滿了白絨,一層一層,簇擁著有二三十朵花籽密集莖端組成的球狀花序;花冠紫色,冠毛灰白色。我正端詳著,欲買,就見一個川妹子大步流星地趕來,專撿大的往塑料袋裏裝。我急了,忙對花主說:“不管多少錢,我全買了”。結果還是被川妹子買走了大半。
我喜愛雪蓮花,主要在於它秉性堅強、潑辣,有著頑強的生命力。在聶拉木縣城周圍的雪山上,土質貧瘠,怪石嶙峋,氣候高寒,又有強烈的紫外線照射,使眾多綠色生命望而止步,不敢立足。可是在這冰天雪地裏,獨有這玉琢般的雪蓮傲視萬千生物,挺立於凜凜冽冽的寒風中,在惡劣的環境中含苞吐蕊,生機盎然,散發著神清氣爽的幽香,在陡峭的喜馬拉雅山之巔閃爍著生命之光。它從不與異草奇葩媲美,更不企求和妄想別人施肥澆水滅蟲,而隻是默默無聞地身披瑞雪,笑迎寒風,茁壯成長。盡管它沒有蓮花那樣美麗、牡丹那樣華貴、梅花那樣鬥豔、月季那樣典雅,然而與雪原相襯,卻顯得生動而婀娜多姿。正是由於它這種高尚地品格,居住在聶拉木的人們,曆來都把盛開的雪蓮花看作聖潔的化身,用以象征吉祥如意和純真的愛情。
我喜愛雪蓮花,還在於它是一種久聞不得一見的藥中極品。中國醫學資料記載:雪蓮花為助陽驅寒之首藥。它具有通經活血、暖宮散瘀、散寒驅濕的功能,主治肺寒咳嗽、風濕關節炎、月經不調、宮寒腹疼等病症。將肉雞斬頭去爪,腹部裝朵雪蓮花用針縫上燉爛食之,可驅風驅濕、止血化瘀、補腎壯陽。用一公斤黃酒泡朵雪蓮花,七天後飲用,可治婦女月經不調、崩漏、腹疼,並可使產婦減少惡露,增加乳汁。用雪蓮花泡白酒或水喝,也能減少人們在高原因空氣稀薄而產生地窒息感覺,增強抵禦高山反應的能力。離藏返鄉休假,送給同事親朋幾朵雪蓮花,用之者皆說好。原福山區委一位領導的老伴腰腿痛多年沒治愈,而用一斤白酒泡了朵雪蓮花,喝了一星期,居然好了。曆朝曆代的達官貴人、富豪武俠莫不以得到幾朵雪蓮花而引以自豪。無怪乎有的武俠影視片中把雪蓮花比作仙草,還真有點名副其實呢。
新疆的天山也有雪蓮花,兩者比較,藥效基本相同,而樣子和大小不一樣。鮮活的喜馬拉雅山雪蓮花,每朵重若一斤,比天山雪蓮花要重幾倍。如果我是畫家,畫出一幅藍天白雲、雪山盛開雪蓮花的圖畫,那該有多美、多棒!
看到喜馬拉雅山上的雪蓮花,我不禁想起生活、工作和戰鬥在雪域高原的廣大幹部、知識分子、解放軍指戰員、武警官兵、農牧民群眾,他們雖然平凡的象一朵朵雪蓮花,卻在不同的崗位上做出了非凡的業績。
雪蓮花,你是聖潔之花,生命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