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聽後,竟然未有反駁或是疑問。而是道:“那相公便趕緊辭了差事,順便瞧下馬家的商隊最快什麼時候出發。”
“還是翠兒甚得我心,都不問我出了什麼事。”
那婦人聽後便笑了:“相公一向神機妙算,夫人哪有不聽之理……”
午時,那年老的守衛便回到家道:“幸好,明日馬家商隊便要北去秦地,我已經跟他們說好了,明日一早我們便順路北上。”
…………
且說姚靈認了義弟,拜了老嫗為祖母。吃了午飯,老嫗吩咐那孫子去城裏打聽,看最近有哪家商隊出發,說是此地不宜久留。那孫兒卻也未多問,便獨自去城裏去打聽一二。
那孫兒一走,老嫗便牽著姚靈的手,欲給她說些事情,而姚靈也正有此意,想多多了解這義弟及這一家。
“好孩子,祖母給你說說我這一家之事吧。我那孫兒少言寡語,且多不願提及家中之事,但你既然認他做了義弟,你們兩人便要相互了解,以免以後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姚靈未打斷老嫗的講話,隻是點頭示意。
“我夫家姓王,祖上在楚國算的上是名門望戶,但樹大招風,因招了小人算計。而後家道中落,最後就連我那可憐的兒子也招了暗算,終去了。隻留下我這個老婆子和年幼的孫兒。前事不提,隻需提醒你小心一惡婦。她本乃孫兒的生母,見我家落敗,後棄了嗷嗷待哺的孫兒不顧,另嫁權貴。若是如此,便也罷了。可那毒婦在那家生有一幼子,卻因體弱多病,常年臥病在床。那毒婦請了道士,說是我家誌兒妨礙了那現今的幼子,除非把我誌兒接到她府上常年伺候於那小兒做仆人,才可除病。”
說到這,那老嫗渾濁的雙眼卻是禽滿了淚水。
“我可憐的孫兒自小便沒了娘親,等懂事第一眼見娘親之時,卻是他時時憧憬的娘親要把他接過去做卑賤的仆人服侍另一個人的兒子。都是她的兒子,我如今卻一直想不清為何她會如此狠心待誌兒。”
“那時,我瞧出了她的來意,便百般阻攔不讓她接走誌兒。當時我心想,若是她誠心想補償誌兒,對他好,怎麼這麼多年後才過來接他,又怎麼會在漆黑不見五指的夜晚,像是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般的鬼鬼祟祟。老天見憐,那晚西風大起,那常年深居山中的猛獸也狂嘯不止,那毒婦正推倒我快搶著孫兒時,那深山的猛虎忽然一聲大吼,把那婦人嚇住。那婦人神色慌張,不知想起了什麼,看著我祖孫倆個如蛇蠍猛獸般,不斷朝著屋外退去。”
“後有一老仆在她耳邊嘀咕幾句後,她惡狠狠的盯著老身看了一眼,轉身就走了。”
“我豈會不知她們打的什麼算盤,她們見著老婆子我定活不了多久,定是想等我走後便可以堂而皇之把我孫兒接走。”
“自那事以後我就想著和我孫兒去投奔遠戚,但是卻由於我身體的緣故一直拖到至今。而今你在,我也放心許多。”
“靈兒,你孤身一人,被歹徒棄於此深山中,隻怕那歹徒多是仇家。不管如何,此地不宜久留,我剛也喚誌兒去城裏問下最近有商隊是否遠行,若是有著合適的,我們盡早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