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斐爾的決定6(1 / 3)

當收集的陽光一亮的時候,也就是新的一天到來的時候,德羅帕將軍就起床來穿好衣服,然後坐在床邊想著一會兒斐爾進來時該怎麼說。在斐爾身上發生的改變使他認為自己麵對的斐爾已經是另一個人了。埃洛伊人的血統在他的身上似乎逐漸淡開。雖然斐爾一見到自己表現出的興奮是那麼的真實,但這裏隻是友情的成分,如果他還掛念著本族人民和戰爭,他應該,即使不是當時也在這兩天內問問德羅帕將軍這些日子以來的情況。德羅帕將軍很難再把斐爾與他在去冰國路上聽說過的那個勇敢忠誠的斐爾聯係起來了。

不久,斐爾帶著笑容拿這一盤生菜走了進來。

“嚐嚐吧,用這裏的水種出來的菜甜的很。我們以前喝過的那些水都變質了。”斐爾說著把盤放在桌子上。

“斐爾,”德羅帕將軍隻是禮貌的看了一眼那盤菜,便嚴肅的抬起頭。“我們該回去了。”

“回去?”斐爾驚訝樣子就像德羅帕將軍搞錯了一樣,就像他屬於這裏一樣。

“是的,基磨雪人已經快要頂不住了,而如果他們一旦被打垮我們的天石也就保不住了。”德羅帕將軍一字一字盡量認真的說,而他心裏想,即使不說這些,斐爾也應該知道自己的重要性。

斐爾沒有回答,臉上的表情卻說不出是什麼心情,他心情複雜的看著遠方。這種沉默使德羅帕將軍知道這次行動可能不會順利,這不是打仗,勝負與成敗都那麼的明顯。如果他要勸說斐爾的話,這將是一個很艱巨的任務,斐爾的倔強那可是出了名的。原本德羅帕將軍以為尋找斐爾的過程的最艱難的,沒想到竟是勸斐爾一起回去。這個世界可真是奇妙不是嗎?

歎息一聲後,斐爾終於說話了,他的聲音不卑不亢,低緩的說:“我以為你已經決定留下了。我是不會回去的。但我可以把劍給你,在這裏這把劍一點用都沒有,我這身武功也幾乎廢掉了。”

德羅帕將軍失望的看著他,斐爾沒有看他,也沒有起身去拿劍。

“你要回去,勒仁王子他們都很想你。在這裏你會沉淪下去的,何況你是一個外人,他們有他們的生活。”

“你隻說對了一半,我的確是外人,但他們……哈哈,他們把我當成了神,你也一樣。他們也以為你是一個神呢!多荒唐。不過他們對我很好,他們崇拜我,他們聽我的指示。”

“神?”德羅帕將軍覺得斐爾的話是那麼的可笑而且不靠譜,“他們需要的不是你,他們需要的是……他們在毀掉自己,你沒有看到嗎?他們繁榮的表麵下是多麼強烈的依靠土地的資源,他們不斷的從土裏要東西,這是在為他們自己挖墳墓!你不應該被他們騙了,你是人,斐爾,你是人!在這裏你什麼作用都起不到!你的價值在這裏被抹殺了!”德羅帕將軍咆哮道。

“你多麼好啊,告訴我這個現實。”斐爾也不示弱,語氣裏充滿了反抗的意味。“但我在外麵能起到什麼作用呢?無非是殺戮和被殺,如果我死了,我就是一具屍體然後給我一個英雄的稱號。我要的不是稱號,我要的是意義,我至少知道我的死根本沒有什麼意義,沒有什麼價值!我在為正義還是邪惡做事?”

“你在懷疑勒仁王子?”

“我懷疑一切!”

兩個人怒目相對,粗重的呼吸撲在對方臉上卻吹不熄彼此的怒火。他們都太壓抑了,各有各的壓抑。一個掛念著遠方的戰爭,一個想為這場戰爭下一個明確的定義。其實斐爾在質問的同時,多麼希望德羅帕將軍給他一個答案,即使這個答案是謬論,隻要德羅帕將軍說出口,他就願意相信,沒有人願意一生都在迷茫中,人人都希望有一個目標。但德羅帕將軍卻遲疑了,他憤怒的同時,他也在考慮斐爾的話。死真的不可怕,意義也不過是一個概念,同樣一件事過去相當長的時間後,大家對這事的看法也會不一樣,但是可怕是我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連給自己一個交代都那麼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