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再次沉默,但這一次沒有人打破。斐爾站起身,猶豫的站了一會兒,轉身走了出去。德羅帕將軍則一直看著地,斐爾的腳離開他的視線很久他都沒有抬起頭來。他的內心開始矛盾起來,以前這種矛盾都是淺淺的,德羅帕將軍沒有讓它發展就把它掐滅了。這次終於爆發了,是該麵對的時候了。
幾次腳步聲響過後,斐爾邁著有力而遲疑的步伐走了進來。
“這是劍,你想好了嗎?我把它放在這裏。”斐爾把後麵的話掐去,把劍立在牆邊。德羅帕將軍瞥了一眼劍沒有說話,劍鞘已經不在了,劍體依舊很亮,泛出一道強烈的白光。
“我知道隻有我可以拔它出來,你們需要的或許隻是我這麼一個拔劍人。多可笑。現在我把它拔出來了,你們就不需要我了,你可以把它帶走。”
斐爾的話那麼冷漠,裏麵有憤慨,有卑微,也有無奈。這話如果勒仁王子說出來的話未免有些冷酷了,但當斐爾說出來的時候,殘酷的同時,又讓人感到的心酸的悲憫。
“你不走了?”德羅帕將軍輕輕的問。
“不走了。”斐爾的聲音像是蚊子一般。
“你要在這裏墮落下去?做你那令人敬佩的神?”
斐爾沒有說話。德羅帕將軍沒有追問,舒了口氣,他感覺自己能感受到斐爾的處境,有些事有些人可以逃避,有人逃避就要有人麵對。如果他是斐爾的話,德羅帕將軍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選擇。
“我該怎麼出去?我無法從這裏爬出去,洞壁太滑了。”德羅帕將軍拿過劍,用一個普通的皮套勉強把劍套了起來。整個過程都沒看斐爾一眼。斐爾也隻是看著德羅帕將軍,他靠在牆上直到德羅帕將軍用力的把套口收緊,又緊了緊,像是在堅定自己的信念,鋒利的劍鋒把套口割了口子,德羅帕將軍這才收手。
“我有辦法帶你出去,跟我來。”
斐爾快速的扭頭就走,德羅帕將軍則帶好劍跟了出去。他們來到斐爾的屋子,德羅帕將軍這才想起,來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都來斐爾的屋子看一看。這個屋子跟德羅帕將軍住的幾乎一樣,沒有什麼特別。進來後,斐爾又快速的把門關上,指著他床頭的一個掛盔甲的地方。
“就是這。”
他們倆來到床前,斐爾拿下盔甲,一個洞赫然出現了。這個洞恰好夠一個人在裏麵。
“進來吧。這裏有糧食,出去後就是海,那裏有一個小船。”
不等德羅帕將軍提問或表示驚訝,斐爾已經縱身進了洞裏,並提醒道:“進來後記得把盔甲掛上,不要讓人發現!”
德羅帕將軍照做了。
這個洞不是收集太陽光線的,坑坑窪窪,而且是斐爾特意挖的,所以有著力的地方,彎曲有度,可以往上爬。這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他們要經曆一個缺氧期。所以都盡量少呼吸,吸進一口氧氣後都要等到憋不住了才會吐出來。就這樣,他們在幾次停頓,幾次差點暈厥的情況下來到了正常的深度,這裏的空氣比較充足,他們沒有繼續往上爬,而是猛喘了幾次氣後才重新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