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者聞法語,亦多有從之者。”表明他辦教育的宗旨強調以德育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道,為去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反對為應科舉、求利祿而學習,並受到不少人的擁護和響應。

熙寧二年(公元1069年),張載已滿五十歲,禦史中丞呂公著舉薦張載,稱張載“學有本原,四方學者皆宗之”,“可以召對訪問。”當時,宋神宗正擬“登用大臣,思有變更”,遂接受呂公著的建議,召張載入廷,問以治道,“皆以漸複三代為對”,“上悅之,曰:‘卿宜日見二府議事,朕且將大用卿’。”張我載以“臣自外官赴召,未測朝廷新政所安”為由,表示“願徐觀旬日,繼有所獻。”神宗遂命他任崇文院校書,以備谘詢。不久,張載會見執政王安石。張載對王安石在學術上曾極稱道,但對其推行變法,卻持保留態度,他說:“世學不明千五百年,大丞相言之於書(指王安石的《周官新義》),吾輩治之於己,聖人之言庶可期乎?顧所憂,謀之太迫則心勞而不虛,質之太煩則泥文而滋弊,此仆所以未置懷於學者也。”這正是張載不願同王安石合作的原因所在。

張載辭官歸裏,隱居橫渠,一麵更專心攻讀六經,從事學術研究和著述,一麵收徒講學,致力於教育活動。《宋史·張載傳》記載張載專心致誌、勤苦治學的情形:“終日危坐一室,左右簡編,俯而讀仰而思,有得則識之,或中夜起坐,取燭以書。其誌道精思,未始須臾息,亦未嚐須臾忘也。”他教授生徒也竭心盡智,發揚“誨人不倦”的精神,感人至深,“答問學者,雖多不倦,有不能者,未嚐不開其端。

其所至必訪人才,有可語者,必叮嚀以誨之,惟恐其成就之晚”。是時,張載家境已相當清貧,僅有薄田數百畝以供生計,“人不堪其憂”,他卻“處之益安”,大有顏回身居陋巷,簞食瓢飲,苦學不倦,樂而忘憂的精神,“故雖貧困,不廢講學。”更以微薄之力,資助無鈔讀書的青年,“門人之無貲者,雖糲蔬亦共之”,更體現了他獻身教席、熱愛學子的精神。

熙寧九年(公元1076年)秋,張載五十七歲,他收集自己一生言論,選其精華,著成了《正蒙》一書,傳給其門人蘇,並說:“此書予曆年致思之所得,其言殆與前聖合與!大要發端示人而已,其觸類廣之,則吾將有待於學者。正如老木之株,枝別固多,所少者潤澤華葉爾”。希望弟子能進一步繼承發展自己的學說和精神。蘇遂依《論語》、《孟子》體例,為之編定章次,共為十七篇。這是至今保存完整的張載的一部力作,也是研究張載教育思想的重要文獻。

熙寧十年(公元1077年),因呂大防的推薦,張載再次被召入朝,任同知太常禮院,張載致力於依古禮,嚴郊廟之禮製。因與禮官意見不合,身患重病,再次辭官西歸。過洛陽時,又與二程會見,討論了許多學術問題。(討論的內容,由門人蘇記錄整理,載於《二程遺書》中,題為《洛陽議論》。)可見,張載重病在身,仍孜孜於學問。

但不幸,辭別二程歸裏,途中病情加劇,死於臨潼,終年五十八歲。當時,張載家中已是“囊中索然”,無力收斂,由門人集資置棺,奉其喪還張載一生大部分時間是在研究學術、講學、著述中度過的。他的思想和活動,在關中地區影響很大,從學者甚眾,一時門生雲集,頗有聲勢。以他為核心,在北宋時期是與濂(周敦頤)洛(二程)及“新學”(王安石)三家鼎峙的一個重要學派——關學。有人把理學分為濂、洛、關、閩四大學派,關學也是一個重要學派。張載在多年的講學活動中,培養了一大批有才能的弟子,據《宋元學案》的《橫渠學案》、《呂範諸儒學案》和馮從吾的《關學編》,以及張驥《關學宗傳》等文獻記載,張載的主要門生有呂大忠、呂大鈞、呂大臨三兄弟,以及蘇、範育、薛昌朝等,受學於張載的還有種師道、遊師雄、潘拯、李複、田腴、邵彥明、張舜民等,此外,晁說之,蔡發在關中,也曾“留心橫渠之學”。

《宋元學案·景遷學案》。

張載一生著述甚多,重要的有《正蒙》、《易說》、《禮樂說》、《論語說》、《孟子解》等,除《正蒙》、《易說》尚完存外,其餘多已散失。

此外,還有《張子語錄》、《文集》、《經學理窟》,有的傳誤甚多,有的殘缺不全。這些著作,大部分是他講學用過的講稿,是我們研究張載教育思想的主要資料依據。張載的著作,曆代刊印,版本很多。

年中華書局整理出版的《張載集》,比較完整、信實,可供研究參考。

朱嘉編寫的《近思錄》和《伊洛淵源錄》也保留了不少張載的言論,也可做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