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既引之中道而不使之通,教者之過也;當時而引之使不失其正,此教者之功也。“蒙以養正,聖功也”,是養其蒙以正聖人之功也。
孟子言水之有本無本者,〔以〕況學者有所止也。大學之道在止於至善,此是有本也,思天下之善無不自此始,然後定止,於此發源立本。樂正子,有本者也,月月而(為)至焉,亦有本者也。聲聞過情,是無本而有聲聞者也,向後偽跡俱辨則都無也。
明庶物,察人倫,庶物,庶事也,明庶物須要旁用;人倫道之大原也。明察之言不甚異,明庶物,察人倫,皆窮理也既知明理,但知順理而行而未嚐以為有意仁義,仁義之名便人名其行耳,如天春夏秋冬何嚐有此名,亦人名之爾。
某比年所思慮事漸不可易動,歲年間隻得變得些文字亦未可謂辭有巧拙,其實是有過。若果是達者,其言自然別,寬而約,沒病痛,有不是,到了是不知。知一物則說得子細必實。聖人之道,以言者何尚其辭,辭不容易,隻為到其間知得詳,然後言得不錯,譬之到長安,極有知長安子細者。
然某近來思慮義理,大率億度屢中可用,既是億度屢中可用則可以大受。某唱比絕學亦輒欲成一次第,但患學者寡少故貪於學者。今之學者大率為應舉壞之,人仕則事官業,無暇及此。由此觀之,則呂範過人遠矣。呂與叔資美,但向學差緩,惜乎求思也〔褊〕,求思雖〔猶〕似褊隘,然褊不害於明。褊何以不達於明?褊是氣也,明者所學也,明何以謂之學?明者言所見也。大凡寬褊者是所稟之氣也,氣者自萬物散殊時各有所得之氣,習者自胎胞中以至於嬰孩時皆是習也。及其長而有所立,自所學者方謂之學,性則分別在外,故曰氣其一物爾。氣者在性學之間,性猶有氣之惡者為病,氣又有習以害之,此所以要鞭(後)〔辟〕至於齊,強學以勝其氣習。其間則更有緩急精粗,則是人之性(則)〔雖〕同,氣則〔有異〕。天(理)〔下〕無兩一般,是以不同。孔子曰:“性相近也,習相遠也”,性則寬褊昏明名不得,是性莫不同也,至於習之異斯遠矣。雖則氣(之)稟〔之〕褊者,未至於成性時則暫或有暴發,然而所學則卻是正,當其如此,其一作不。則漸寬容,苟誌於學則可以勝其氣與習,此所以褊不害於明也。須知自誠明與〔自〕明誠者有異。自誠明者先盡性以至於窮理也,謂先自其性理會來,以至窮理;自明誠者,先窮理以至於盡性也,謂先從學問理會,以推達於天性也。某自是以仲尼為學而知者,某今亦竊希於明誠,所以勉勉安於不退。孔子稱顏淵曰:“惜乎吾見其進也,未見其止也。”苟惟未止,則可以竊冀一成就。自明誠者須是要窮理,窮理即是學也,所觀所求皆學也。長而學固(所)謂之學,其幼時豈可不謂之學?直自在胞胎保母之教,己雖不知謂之學,然人作之而已變以化於其教,則豈可不謂之學?學與教皆學也,惟其受教即是學也,隻是長而學,庸有不待教習便謂之學,隻習有善惡。隻一作作。某所以使學者先學禮者,隻為學禮是便除去了世俗一副當〔世〕習熟纏繞。譬之延蔓之物,解纏繞即上去,上去即是理明矣,又何求!苟能除去了一副當世習,便自然脫灑也。又學禮則可以守得定。所謂長而學謂之學者,謂有所立自能知向學,如孔子十五而誌於學是學也。如謂有所成立,則十五以前庸有不誌於學時。一本雲:如孔子(五)十而學是學也,如謂有所成立,則(五)十〔十〕以前庸有下(至)〔誌〕於學。若夫今學者所欲富貴聲譽,博聞繼承,是誌也。某隻為少小時不學,至今日勉強,有太甚則反有害,欲速不達,亦須待歲月至始得。
音訓雖真偽未可知,然從之不害為經義,理所主義則音使不動,如地名,名從中國,號眾主人,名者文字,號,稱呼也。
雞鳴,雛不能如時,必老雞乃能如時。蟻鬥,必有大者將領之,恐小者不知鬥。然風雨陰晦,人尚不知早晚,雞則知之,必氣使之然。如蟻之鬥,不知何緣而發。
言不下帶,是不大聲也。人發聲太高則直自內出,聲小則在胸臆之間。不下帶者,氣自帶以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