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問個問題嗎?”紫眸的少女羅蘭小心地問道。
基爾把幾根木柴投進眼前的篝火裏並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為什麼你在說話前要在地上寫字呢?”
“這個我來回答你。”在獸皮套裏的魔動劍艾克紮依克忽然飄了起來。看到女孩臉上的驚訝它繼續說道:“雖然可能另人難以相信,但和你說話的是我,你眼前的劍。我的名字叫艾克紮依克,那個不會說話的家夥是基爾。他寫字給我看,我再幫他對你說,就是這樣。”
一把會說話的劍?!這可是她聞所未聞的怪事。不過聯係到擁有強大力量的古怪少年基爾倒也沒什麼可奇怪的了,很快她便釋然了。擁有痛苦經曆的人往往更能冷靜下來。
“謝謝你們救了我,謝謝……”她把頭低了下去。
“救你的是基爾,我沒做什麼。”這另它頗為自責。“對了,你叫什麼名字?”艾克紮依克問道。
“啊,對不起,我叫羅蘭。羅蘭。傑。”
“為什麼那些村民要燒死你呢?”艾克紮依克不解地問道。
羅蘭的臉色一下變得煞白。
“真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問,讓你難受了。”看到女孩的神色,艾克紮依克歉然道。
她閉上了雙眼,痛苦與憎恨充斥著她的麵孔。這是無法回避的,她明白在此時此刻自己必須堅強,眼淚是無法幫她報仇的。
不再說話,兩人一劍陷入了沉靜,隻有篝火中的輕微暴破聲有節奏的響起在漆黑的夜色中。
為什麼自己會帶上這個女孩,不,應該還有那把囉嗦的劍?從前的基爾絕對不會這麼做。我變了嗎?的確,我變得甚至連人類都不再是了,那麼現在的我是什麼,龍,怪物抑或其它的。管他的,我的靈魂沒變,人也好龍也好,我依然是我。基爾在內心對自己說著,他自己並沒覺察到一種名為寂寞的情感,但它的確存在。他對自己感到從未有過的迷茫,他的肉體不會感到疲憊,但他的靈魂會。因此會寂寞,會莫名其妙地想找人陪伴。
回去看看吧。幾十年來他第一次萌發出回家的想發。順便教會這個女孩殺人的技術。報仇嗎,其實,如果隻是想殺一普通人的話,即使是沒有任何力量的弱女子也是可以做到的,她所缺的不過是殺意和覺悟。看來她也同樣迷茫,隻不過暫時用仇恨來欺騙自己,支撐著活下去。那麼她到底是想活下去還是想死呢?人有時真的很複雜。不過我隻要履行我所說的就行了。
“我,因為有著紫色的眼睛和白色的頭發加上母親生我時因難產而去世被村裏的人們認為是不詳的人。”羅蘭調整好了心態,空洞地盯著篝火苦澀地說道。
“每個人都討厭我,隻有父親喜歡我,保護我………爸爸……”她停了下來,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但沒流下來。緩了一會,她才繼續下去。
“在我八歲的時候,父親也去世了,村裏的人都說是我的原因……”
“毫無根據的胡說!”艾克紮依克叫道,它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那些村民會這麼做。在它所在的年代人們並不是這樣,為什麼現在會是如此?
“從那時起,我便一個人生活,村裏的人都像躲瘟疫一樣躲著我。如果沒有奧利恩的話,我早已死了。奧利恩是同村的男孩,他大我兩歲,是村裏唯一肯幫我,對我溫柔的人。他不顧家裏的反對,一直照顧我……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我愛他,他同樣愛我……我以為,上天已經放過我了,但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