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上中天,蒙在輕雲後麵,泛著冷光。
篝火綿延,醉言笑語不絕於耳。
“蒙哥汗,天色已經不早,請回大帳休息。”那木龍走到‘蒙哥汗’麵前,恭敬地行了禮。
放下酒杯,‘蒙哥汗’和‘霄後’還是一言不發,看上去威嚴端莊。王座上的人一起身,所有的歡聲笑語都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恭敬地行了禮。“恭送蒙哥汗和霄後!”
“給我好好呆著!”猛地將兩個傀儡踹到地上,那木龍自己坐上了虎皮坐榻,懶懶地坐著。
大帳外的守衛已經多了五倍,密密麻麻都是人。整個軍營中,草木皆兵。
一個嬌小的身影端著一盆水進了多倫的大帳。
“還是我自己來吧。”多倫上前接過,“哥哥說,也許,明天我們就得走了。”
“我知道。”穿著侍女的衣服,淩霄的臉上也做了修飾,看不出她的本來麵目。“恐怕烏瑪和那木龍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你們,一切小心。”
擰幹毛巾,多倫開始擦了起來。“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淡淡一笑,淩霄不再說話,隻是將髒水端了出去。
“走。”剛出多倫帳外,一個高大的身影閃了過來。點點頭,淩霄無聲地跟了上去。
一群群舉著火把的侍衛來回巡邏,個個一臉嚴肅。“怎麼搞的,幹嗎這麼緊張?”一個侍衛對於狂歡不盡興很是不滿。
“閉嘴!今晚出了刺客,聽說是衝著蒙哥汗來的。上麵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唉,幹什麼的!”正說著,遇到了淩霄他們,那侍衛將他們攔了下來。
微微低著頭,蒙哥汗走上前去,將嬌小的淩霄藏於身後。“雜役營的,正要回去。”
不悅地掃了麵前的高大身影一眼,侍衛不耐煩地揮揮手。“趕緊滾!要是再這麼晚出來當心大爺我一刀砍了你。”
立定不動,看著眼前的一大群侍衛走過,蒙哥汗才和淩霄一起朝雜役營走去。
“喝!你給老子喝!”烏吉麵紅耳赤,酒氣熏天,身下的女奴淚光點點,衣衫不整。
脖子上突然而至的刀鋒,讓烏吉怔了怔,頭抬了起來。“別動!”淩霄低喝一聲,烏吉立刻停了下來。“我不動,我不動……”
“起來!”
“好,我起來,我起來…”按照脖子上寒鋒移開的速度,烏吉戰戰兢兢地起來,慌亂地理了理淩亂的衣服。那女奴也慌忙起身,一把揪住胸前的破碎衣服。
“轉過來!”
戰戰兢兢地轉身,一個高大雜役和一個嬌小侍女出現在烏瑪眼前。“你們想幹……幹什麼?”舉著雙手,烏吉的聲音顫抖結巴,說不出完整的句子,頭上也一層細汗。
“什麼時候能進蒙哥汗大帳?”
“你們要進蒙哥汗大…帳幹…幹什麼?”
“說!”手稍稍用盡,細細的血跡順著匕首滴了下來。
低眼看了一眼,匕首上的血跡耀眼刺目,烏吉的驚恐更甚。“別,別,別,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說!”
“現在要進蒙哥汗的大帳都要經過那木龍大人的同意。那木龍大人,每天都在大帳裏,和蒙哥汗商談大事,也順便保護蒙哥汗的安全。”
回頭和蒙哥汗相識一下,淩霄繼續用力,匕首的血流頓時變粗。“我就不信,雜役營的人也進不得大帳!說!什麼時候可以!”
在雜役營幹了這麼久,淩霄對於雜役營的日常工作很清楚。雜役營是全營最瑣碎的一個營,當然,也是滲透麵最廣的一個營,這個軍營中沒有雜役營的人進不去的地方,包括大汗王帳。也和已經混進了雜役營,正在幹苦力。
“啊,饒命啊!我說,我說……後天秋祭,王帳裏所有的物件都要更換,所以……所以……”
“啊!”狠狠踹了一腳,烏吉便摔了個狗啃泥。“從現在起,我們會呆在這個帳裏,我想你知道應該怎麼做。”話音剛落地,烏吉剛想起來,一道寒光從耳邊飛過,定睛看去,那匕首劃破地毯,深深地紮進了地裏。烏吉趕緊又趴了下去。“我知道,我知道…”
這個烏吉,膽小好色,在這種人身上能最快地找到突破口。
“看來,雜役營的管事要換。”看著地上的烏吉,蒙哥汗的劍眉皺了皺,眼中也閃過不悅和不屑。
都不安地掃視一眼周圍,那史翻身上馬,多倫也鑽進了自己的馬車,車隊轆轆遠去。他們也不知道蒙哥汗和淩霄的蹤跡。他們的軍隊並沒有進駐大營,在營外駐紮。他們很快就會和去和自己的軍隊回合,然後盡量緩慢地‘回蒼都。’一旦,收到不利消息,他們就會立即回營,就算造成北番內亂也在所不惜。
太陽初升,點燃一片金色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