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是刺客,斬殺刺客是屬下的職責……”見情況不妙,沈用趕緊抱拳向淩霄狡辯。
“我是沒有你聰明,可是我也不蠢!我不會再上你的當!殺了他,然後將罪責退在別人身上,在我麵前裝無辜,你真齷齪!”堅硬冰冷的視線死死地射向那張清純而俊美的臉,似是要撕裂他,顯出他齷齪的內在一般。
“淩霄,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淩霄的臉因為痛苦已經扭曲。祁心中一陣抽痛與憤恨,臉上卻是一臉無辜與委屈。
“我要你死!”淩霄厲喝一聲,金光迅猛地向那白皙的脖頸襲去。
“王爺!”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氣。
隻見微微一閃,祁輕易地躲過了淩霄奮力的一擊,同時將即將倒地的淩霄圈在了懷裏。
“淩霄!”
淩霄的臉已經慘白,眼睛因為痛苦緊緊閉著,雙手緊緊捂著肚子,身子已經開始顫抖。“我……我好痛……”
“叫大夫!”內在的恐慌與劍氣將斯文的外表撕的支離破碎,一聲暴喝,所有楞著的人都醒了過來,趕緊應聲跑了出去。
已經是傍晚時分,夕陽懶懶地靠在山頭,瑰麗的餘暉印的山間的斑駁秋葉反射著暖色光芒,衝淡了這秋末的涼意。
已經到了山腳,寬敞豪華的鳳輦不能在狹窄的山徑上行動自如,所以宮裏的主事太監就讓人用輕便的小轎抬著薛茗蘭和莫伊上山,一前一後。
看著滿山綻放的華麗,莫伊本來很是興奮,可是她的公主身份讓她隻能乖乖地呆在小轎上,好不鬱悶,噘著嘴不說話。
看著滿山的秋景,薛茗蘭倒是憶起往昔,她和皇帝也是邂逅在這個時節,臉上不禁蕩起笑意。
山徑彎彎曲曲,在滿山紅黃的秋葉中若隱若現。
遠處,一個小沙彌匆匆踩著石階跑了過來,附在小景子耳邊低語一陣,又匆匆回去了。
弓著身,小景子跑到了薛茗蘭腳下。“回貴妃娘娘,再有一刻鍾就到佛光寺,寺內已經備好食宿了。”
淡淡笑了笑,薛茗蘭望向了小沙彌的背影。“有勞寺裏的師父了。”
“娘娘仁厚!”小景子一路跟著,弓著身子恭維了一句。
貴妃上香,所有上下山的進出口都被包圍,整座蜜夏山也被禦林軍裏三層外三層地圍的水泄不通。
可是,還是有人混了進來,不過不是從官道上,而是從懸崖峭壁上攀上來的。而且攀上來的不隻一波人……
夜色深沉了,一勾冷月懸於天幕,孤星點點。
風吹過,林間枝葉相互摩擦,發出沙沙響聲。隻是這響聲似乎有些急促,有些紛亂。
紛亂的沙沙聲由遠及近,兩條黑影一閃,落到了寺後的樹林中。蒙昧的月光瀉在他們臉上,在光影的映襯下,五官深邃立體,線條剛毅。
“人已經進去了。”壓低聲音,也和說了一聲。
不再說話,兩條身影悄悄向佛光寺靠近。
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守衛森嚴地連蒼蠅都飛不進去。兩條身影在寺邊轉悠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機會。
林稍又傳來紛亂的沙沙聲,由遠及近。聽聲音不隻一個人。
兩條身影立刻躲到了暗處。
沙沙聲停了下來。幾條黑影倏然飛了下來,四周探視了一番。
“分兩披,一批守在寺外,以防那北番蠻夷搗亂,一批混進寺中,以防那老太監作祟。”首領模樣的人壓低聲音吩咐道。
其餘的人聽了吩咐分成兩批,一批守在小樹林中機警地守著,一批悄悄向佛光寺靠近,伺機潛入。
“應該是二皇子的人。”看著他們的言行,也和下了結論。
“靜觀其變。”
寺中,有史以來第一次燈火通明,所有的燭台都有寸餘長的火苗跳躍著,似乎沒有地方處於黑暗之中,也就沒有地方供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藏身。
“母親。”見環兒和其他宮女在,莫伊收起撒嬌的表情,恭恭敬敬地進了薛茗蘭的房間。
“環兒,公主陪著我就好,你們先下去吧。”
環兒和其他宮女福了福,應聲下去。
“伊伊,怎麼還不睡?”淡淡地笑著,薛茗蘭拉過莫伊坐下。
“娘,”一頭紮進薛茗蘭的懷裏,伊伊撒起了嬌,“伊伊一個人睡不著,伊伊和娘一起睡好不好?伊伊有很久沒有和娘一起睡了。”
臨行前夜,哥哥曾經囑托要寸步不離地跟著娘,防止那個北番蠻夷和榮福那個老不死的搗亂,怎能忘記?
拍拍莫伊的頭,薛茗蘭的眼裏充滿寵溺:“好,娘也希望能有伊伊陪。你啊,這麼大個丫頭了,還撒嬌,真是不知羞。”
“哪裏很大,在娘麵前,伊伊永遠都是小孩子嗎!娘,你說對不對?”
“唉,伶牙俐齒,刁鑽古怪,看你以後出嫁了怎樣在婆家過日子。”聽著是責備,薛茗蘭卻是笑意盈盈,輕聲細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