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娃，趕緊吃了吧。否則，毒性蔓延，你肚子裏的小娃娃可就慘嘍。”老道看著淩霄的小腹，眯起眼睛笑笑。
淩霄抓著盒子，機警地掃了他一眼，再不安地看向蒙哥汗。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看著眼前的人，蒙哥汗心中自是戒備。
“嗬嗬，”笑笑，老道拂塵一揚，淩霄手中的盒子竟然自己開了蓋，裏麵是一顆滾圓的藥丸，香味陣陣，煞是好聞。
“你也可以不信，不過，以這女娃娃的身體，撐不到明天。可惜了……”老道的目光投向了通紅的朝陽，“朝陽這麼美，這女娃娃卻看不到了，真是可惜了。”
沒有解藥，自己會死，這一點，淩霄很清楚。吃，也許還有一絲活命的機會，不吃，自己死了不要緊，怎對的起腹中的胎兒，蒙哥汗以後又該怎麼辦？
“女娃娃，你若不吃，明天就得去見閻王了，那這小子可就可憐嘍。”指指蒙哥汗，老道依舊笑笑。
看了蒙哥汗一眼，淩霄欲語，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嘴張著，就是說不出話來。轉身，蒙哥汗走到淩霄身邊，將淩霄抱了下來。
一樣的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深沉的盯著淩霄的眸。
盯著眼前的深邃棕眸，感受著內中泛著的細細的波瀾。
“我吃。”盯著深邃棕眸，淩霄伸手撫了眼前撫剛毅的線條，清澈的眸中泛著不舍，也泛著決絕，讓人不能拒絕。
“淩霄……”
仰頭，淩霄將那顆藥丸一口悶入口中，喉中一動，藥丸滾如腹中，周身卻無異樣。
“嗬嗬，”老道笑笑，“女娃娃倒是爽快之人。行了，你們走吧。”
“休想！”祁上前攔住蒙哥汗。
皺了皺眉，老道顯出一絲不悅來：“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小兩口回家去，小子你著的什麼急？你還是先擔心自己身上的毒吧。”
“閉嘴！你個臭老道！”朝禦林軍一使眼色，禦林軍將老道和北番人都圍了起來。
“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走！”
“哎，你這小子還真頑固！”老道搖搖頭，“你這樣強求又有什麼用呢？人家女娃娃和那小子連小娃娃都有了，你再這麼固執就是拆人姻緣了。”
“我的事輪不到不你管。你還是數數自己還有幾天能活吧！”
“小子，你的執念太深，該放開的就該放開。女娃娃，你趕緊走吧。”看著淩霄，老道示意他們趕緊走。
蒙哥汗架起淩霄，翻身上馬。
“不許走！”祁想上前，拂塵一揚，整個人都跌到了老道腳下，結結實實地吐了一大口鮮血。
“瞧瞧，身體都這樣了，怎麼還放不開？”搖搖頭，老道從懷裏掏出一個盒子來，“吃了吧，小子，否則，你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不吃！”祁掙紮著起身，搶過那個盒子，奮力扔向遠方，猛的咳嗽起來。
“淩霄，”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祁已經筋疲力盡，単膝跪在地上，抬眼望著淩霄，憤恨，不甘，嘴唇上染著刺眼的血跡，襯的臉白的森冷，“淩霄，留不住你，就把淩霄花留在胸口！”
“不吃，你會死。”淩霄的聲音平淡無波。
冷笑兩聲，祁掙紮著起身，身子搖搖晃晃：“沒有你，活著，有什麼意思？你說過，會陪我走一輩子。咳……咳……咳……”
“你這是何苦？”看著雪地上那殷紅的血跡，淩霄目光閃爍一下，轉過身去，不再看著祁。
“何苦？你自己說會陪我過一輩子，你怎麼可以食言！”眼角水跡斑斑，祁踉踉蹌蹌地要走到淩霄跟前，蒙哥汗輕輕一策馬，躲開。
“哎，我說，你這小子好不知好歹。這解藥可就這麼兩顆，現在，解藥沒有了，老道看你怎麼辦。”雙手抱胸，老道佯裝慍怒。
“我從來沒有說過要陪你過這輩子，你認清事實吧。我會回北番。”目視前方，淩霄回答的毅然決然。
“淩霄……”
“哥哥！”正說著，他們來的方向上出現了一輛馬車，駕車赫然是莫伊，“哥哥！”
“籲……”近了，莫伊一拉韁繩，馬車停了下來，掀開簾子，赫然是薛茗蘭。
“祁兒！”站在馬車上，薛茗蘭喚了一聲，焦急不已，憂心忡忡。抬眼看去，發現那鮮紅的身影卻在別人的懷裏，那人又赫然是上次劫了自己的那個人。
“祁兒，這怎麼回事？”下得車來，薛茗蘭心中了然是祁搶了他人的妻子，卻還是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
“娘……”祁轉身迎上薛茗蘭，握住薛茗蘭的手，“娘，你怎麼來了？”
“祁兒，”看著馬上的淩霄和蒙哥汗，薛茗蘭問道：“這就是玲瓏？如果娘沒有記錯的話，她應該叫淩霄吧？你倒底要幹什麼？祁兒，你倒底要幹什麼？”
“娘，這件事，你別管，你先回去。”看向莫伊，祁道：“伊伊，先帶娘回去。”
“娘……”
“閉嘴！”薛茗蘭盯著祁，卻沉沉地將莫伊喝退。
眸中閃著絕望與心痛，薛茗蘭緊緊握著祁的手，指甲嵌進他的肌骨：“祁兒，你究竟做了些什麼？你都做了些什麼？”滾燙的淚滑落，瞬間冰冷，口中呼出的團團白霧讓薛茗蘭迷蒙的雙眸更加模糊。
“哎呀，我說，小子，你看你都做了些什麼？讓娘親傷心了吧。”老道搖搖頭，“人生在世，白駒過隙，何必為著一縷執念爭鬥不已，倒錯過了這麼美的風景。”老道捋著胡子，看向朝陽，朝陽在眸中化成兩星火光，熠熠生輝。
“娘，孩兒要淩霄！”迎上薛茗蘭，祁堅定地回答，“孩兒這輩子隻要淩霄！其他人，孩兒都不要！”
“哎，這小子怎麼就這麼執迷不悟呢？”老道搖搖頭，像是不耐煩了。
動怒，運氣，策馬，惡鬥，寒冷，所有的禁忌，一個晚上都犯了，祁早就隻有一口氣撐著，胸中一漲，口中腥鹹。“噗！”鮮紅的雪灑在潔白的雪地上，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