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聲仰天狂笑,手中漆黑長刀宛如滅世魔龍,呼嘯而下,沿途數丈,化作焦枯。
杵劍而立的呂慶一陣觳觫,張口吐出大口鮮血,匍匐在地,再無半點英雄氣概,全身頭發粘結一塊,如同雨夜中逃命的喪家犬一般。
此時,空中的光芒早已散盡,隻剩下雲霧中若隱若現的紫色霧氣,不多時,周媚兒一聲嬌呼,跌下雲端。
“主人,你……”
落地刹那,周媚兒跺著腳,雙手將衣衫腰帶攥的緊緊的,怒目看著空中。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禦寒生捂住胸口,身後的金色翅膀忽閃忽閃的,卻依然維持不住身體的重量,開始跌落了下來。
項聲恍如萬壑千山奔赴而來,身邊風雷滾動,怒吼連連。
禦寒生跌落空中,背對著牯牛一般衝撞過來的項聲,竟然毫無半點躲閃的餘地。
“小心,主人!”
周媚兒雙袖飛舞,朝著項聲雙眼抽去,直覺紅霞一片,浮雲連天。
那刀身三處的灼熱再度猛烈起來,黑色的妖氣翻滾中,火星四濺,如同熔岩一般。
周媚兒一聲慘叫,雙袖依然燒焦大半。
餘威所過,將半空中落下的禦寒生掃向了左邊。
項聲本來無法駕馭鳴鴻寶刀,此時一被周媚兒雙袖掃中雙眼,一時火辣疼痛,閉著眼朝左邊閃避,免得傷著禦寒生,去不期再度殺到了禦寒生身後。
空中飛舞的異族血肉如同驟雨一般降落下來,黑色的刀罡呼嘯而起,形成一個漏鬥般的所在,速度為之一頓。
張昌和岑鵬驚詫之際,將手中的葫蘆和長刀如同飛標激射而來。
剛蘇醒的英略嘴角掛著一絲殘忍的微笑,他們當時隻知道鳴鴻的寶貴,卻忽略了禦寒生手中金劍。
此時,若禦寒生被項聲手提鳴鴻刀所斬,那麼寶劍的下落,自然又是一份機緣。
項家這小子,家裏神兵利器無數,卻生來隻愛寶刀,為了寶刀,他也一定不會拚死守護黃金寶劍。
嗬嗬,英略一陣桀桀怪笑,看著遠處匍匐在地的呂慶,恍如泥鰍一般,全身彎曲著如同水流一般,瞬間凝聚成型,站在了空中。
落地的禦寒生,心中一震,背後精銳破風之聲依然衝擊到了後背脊椎附近,破開金色火甲,擊打的骨頭生疼。
躲不過了,即便是格擋都很難了,怎麼辦,總不能死在這裏啊!
呂慶自始至終,為了對抗鳴鴻刀說釋放的陰火怨氣,耗費太多元力,此時蘇醒,也不敢妄動分毫,隻是手持長劍,冷冷的注視著。
一頓的鳴鴻刀,再次呼嘯而起,加速衝擊禦寒生後背。
周媚兒滿臉痛苦,捂著眼睛蹲在地上,大哭不止。
張昌和岑鵬如同兩隻大鳥一般,朝著山下狂奔而來。
“項聲,手下留情!”
“項大英雄,手下留情!”
項聲此時依然全力抗衡鳴鴻刀,雙手使出扛鼎之力,雙腳踩進泥沙之中,恍如鐵犁一般。
長刀的速度卻並未因此而減少半分,魔氣翻滾中,一陣攝人心魄的笑聲此起彼伏的傳來,擾亂者眾人的心神。
“小子,你死定了,不過為了我天下第一魔刀血祭,你該自豪才是。誰讓你打開封印,哈哈……”
禦寒生心中一驚,這鳴鴻刀竟然自始至終都韜光隱晦,等待血祭自身。
可是為什麼不選擇別人,偏偏選中自己呢?
禦寒生心神一晃,周圍萬千隻金色箭矢飛回雙翅,原本透明的翅膀,瞬間近乎實質。
這些羽毛,竟然一刹那化成非鱗非羽的所在,替代了原本的火甲!
嘭。
一聲巨響,似乎擂想了夔龍骨一般,禦寒生向前一跪,張口吐出大口鮮血。
雙翅的顏色一閃,逐漸暗淡,消融。
長刀一個刀花旋轉,恍如滿樹梨花盛開一般,再度纏向禦寒生。
依然奔至麵前的張昌和岑鵬,背著一道道雪白的罡風瞬間斬傷,倒飛數十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