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巴特對於教育和教學的相互關係問題卻作了截然不同的回答。他不相信兒童的天性生來是好的,而認為首先要抑製他們的惡念。他認為教育是由對兒童的教育之前的管理、教學及道德教育構成的。教育的每一部分都有影響兒童身心的一定手段,其實質在於使兒童養成遵守紀律的習慣,控製他們的意誌,使他們理解在世界上、在人類生活中存在著上帝的力量。主要教育任務是通過管理和道德教育實現的。教學要把受教育者自己得不到的大量表象傳授給他們,同時,教學中應該有教育。赫爾巴特提出的“教育性教學”這個術語,基本正確地反映了教育和教學的關係。但是,赫爾巴特對這個範疇卻作了唯心主義的解釋。赫爾巴特認為,教育性的教學是在所學材料同學生的觀察以及實際生活相脫節的條件下,培養他們的宗教世界觀。所有這些說明了赫爾巴特所說的教育性教學原則的反動內容。
K·Д·烏申斯基對教學的教育作用問題作了新的解答。他的根據來自學校的教學任務:“所有帶生命力、有目的的教學,都是要使兒童懂得如何生活。”①教育是一個範圍很廣的過程,包含了兒童個性發展的所有方麵。“教育不隻是要發展人的智能,教給他一定的知識,而且還要點燃起他們渴望從事辛勤勞動的火種,否則,他們的生活就會既沒有意義,又沒有幸福。”②教育可以通過不同的途徑來實現。教學是教育的強有力的手段,它永遠不能與教育脫節。由此就產生了教育性的教學原則。這一原則表明,首先必須為使科學,即概括了的人類經驗,對每個學生個性發展施加教育影響作用而創造條件。烏申斯基用如下的話表述了這個原則:“科學的教育作用,當其不僅影響到智能,而且影響到心靈和情感時,才算有效。烏申斯基在教育史上第一次把教學的教育性放到了從屬於其科學內容”的地位。按烏申斯基的看法,教育性教學同時也應該是發展性教學,它可以保證人的觀察、思維、語言、記憶、想象等能力得到發展,從而使人在生活中做好從事勞動的準備。上述一切說明,烏申斯基對教育性教學問題的回答具有進步意義。烏申斯基還提到了教學在兒童道德教育方麵的作用,並根據時代的要求,把這個問題同學校宗教課的講授聯係起來。
蘇聯教學論批判地繼承了過去的一切成果,為解決教學和教育關係問題奠定了基礎,開辟了新的途徑。學校發展史證明,不論教師對這個問題怎麼看,教學總是在以某種方式塑造學生的個性:他們對生活、對知識的態度;他們的各種智力才能;道德情操和意誌。教育影響作用必然伴隨教學產生。但是,決不能從這個完全正確的論斷中推導出這樣的結論,認為教學在任何時候都能對學生產生同樣良好的教育作用,教師的自覺努力和教師藝術都是無足輕重的。相反,教育性教學的特點、思想方向以及對學生的影響力,都取決於教學內容、教學方法和教學的組織,當然,也取決於教師的個性。在剝削階級社會中,這種依從關係被用來為統治階級的利益服務,因而使科學知識遭到了歪曲。
在社會主義社會條件下,教學的科學內容與學校的教育任務沒有矛盾。教育、教養和教學三者結合,相互促進。
共產主義教育和全麵發展的原則要求合理安排教學,促進辯證唯物主義世界觀基礎①和共產主義道德基礎的形成,促進學生思維、意誌、性格、精神需要和能力的發展。
為了使教學能夠促進辯證唯物主義世界觀基礎的形成,每個教師都應該用他所講授的那門學科的實際材料不斷地引導學生得出他們所能接受的具有世界觀意義的結論:按現實的本來麵目說明它是我們意識之外的客觀存在,即揭示處在變化、發展和相互聯係中的事物和現象;說明變化的物質原因,等等(這個問題,下麵闡述科學性原則的內容時再詳細敘述)。
共產主義世界觀的特點在於它的改造世界的有效性和目的性。
為了使教學能夠促使學生形成積極的而不是消極的世界觀,它不僅要用唯物主義和辯證法的觀點闡明被研究的事物及現象,而且要讓學生參加共產主義建設的實踐,使學生在正確了解現實的基礎上,積極地參加對現實的改造。
列寧說:“唯物主義本身包含有所謂黨性,要求在對事變做任何估計時都必須直率而公開地站到一定社會集團的立場上”。①列寧的這段話不僅適用於哲學,而且也適用於所有科學,特別是社會科學。同樣,學校中所學的各門學科的基本原理也必須是有黨性的。
我們堅持教學的共產主義思想性原則,反對資產階級教育學使教學脫離政治,脫離一定階級利益的種種企圖。我們知道,這些說教完全是虛偽的、假仁假義的。資產階級學校打著所謂教學不問政治和超階級的旗號,實際上卻按照資產階級的黨性原則進行教學。不言而喻,在資產階級的教學論中,是不可能提到這個原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