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簫的日子過了好幾日,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卻偏偏從葉家來了人。
葉伯邑派人來同謝雲璋講了申屠華石的異動。
程阮走出來,將空間留給他們,自去小廚房吩咐了放些果品上來,便自顧去了後園,等謝雲璋這邊事了。
談話持續了兩個時辰,等謝雲璋出來的時候,程阮已經趴在後園的石桌子上睡著了。
襄雪在程阮身上加了一層薄毯,謝雲璋走上前去,探了探程阮的額頭,見並無發熱的症狀,方才鬆了口氣。又見她睡得沉穩,便也不再打擾她,隻是將手臂伸過她的膝蓋,將她抱了起來。
隻是這樣的動靜依然驚醒了程阮。
程阮揉了揉眼睛,在謝雲璋的懷裏醒過來,手繞到他的脖子上去,靠過去,秀氣地打了一個嗬欠,問道:“阿九,事情忙完了麼?”
謝雲璋點了點頭,“再睡會兒罷,等到晚間用膳了,我再叫你。”
程阮乖巧地點了點頭,腦袋耷拉下去,很快又睡了過去。謝雲璋將她放到榻上,看見她熟睡時的平和模樣,嘴角不自主地勾了勾。
申屠華石有異動,這一點謝雲璋並不奇怪,齊王那一支一直忌憚中|央政權,就是唯恐有一日皇室的突然發難。盡管現在,他們還在苟延殘喘。
因著先前到底醒了一會兒,程阮這會兒再睡,也並不能睡得久了,很快就睜開眼來,正看見謝雲璋坐在窗前,目光放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程阮伸出手去,勾住謝雲璋的一根指頭,輕輕地晃了晃,喚他:“阿九……”
謝雲璋回過神來,向著她一笑,揉了揉她的腦袋,“醒了?”
程阮點了點頭,“恩。”
“現下天氣涼爽下來了,石桌性涼,還是不要在上麵睡了,仔細著涼,又泛熱症。”
程阮點了點頭,“本想著隻是靠一會兒的,因著有些困,哪裏知道竟過了這樣久。”
謝雲璋笑了笑,“既是醒了,便起來罷,我吩咐襄雪去準備些吃的。”
程阮自然無不點頭。
用飯正是一半的時候,卻又有人來尋謝雲璋。在他耳邊說了好久,謝雲璋擺了擺手,那人躬了躬身,方才下去了。
程阮看了看謝雲璋的麵色,想了想,問道:“還是因為申屠華石麼?”
謝雲璋點了頭。
“申屠華石有些異動,葉伯邑查出來了,希望我來動手。”
程阮咬著筷子問道:“那你要出麵麼?不是前不久才退出朝堂麼?現下出麵,是不是……?”
謝雲璋揉了揉她的腦袋,“放心,我省得的。”
程阮眼睛眨了眨,“不過……先前來的,是淩波樓的人吧?”
謝雲璋點頭微笑,“恩,是我的人。他們也上報了同樣的信息。不過因著和申屠華石見麵的那個人還沒有找到,所以現下也隻是讓他們盯緊他罷了。”
內府裏突然傳來聲音,“程阮,有可能是段嘉禾。”
程阮愣了一下,問鷺鷥,“怎麼這樣說?”
鷺鷥沉默了一會兒,道:“直覺。”
程阮:“……”
——還以為鷺鷥是要說出什麼驚天泣地的話來呢,想了半天居然隻說了一個直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