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禾哼道:“這是自然。——難道本公主還需要你來提點不成?”
公孫賀澤笑了笑,“這個自是不必。——那麼,澤便先行告辭了。”
段嘉禾揮了揮手,轉過身,呈現出並不理會的態度。
好像全然不在意。
隻是,當公孫賀澤走了出去之後,她卻有些乏力的坐回了凳子上。
以手支著腦袋,將紗帽取了下來。神色已經是非常疲憊。
之前,其實是公孫賀澤救了她。
段承佑那邊突然翻臉,讓她滯留在西唐,並再也回不去。甚至在她想要回去找段承佑問個明白的時候,卻被那些人下了殺手。
她又不會武功,所以很容易就被重傷。長劍從她的背後刺入,從前麵刺出來,完完全全的貫穿。
那個時候,她倒在地上,覺得自己就快死了。
那個時候,以前做的所有的事情,都走馬觀花的從她腦海裏麵閃現過去,一幀一幀的,好像刻畫精美的畫。
隻是那些畫裏麵的段承佑,讓她看著有些發恨。
哪裏想到,等到醒過來,她卻活了下來。
還居然見到了公孫賀澤。
是了,先前公孫賀澤明麵上是作為謝雲雙的心腹存在的,那個時候謝雲璋非常信任他,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曾瞞他。他們就是在那個時候見過兩次麵。
隻是沒有想到公孫賀澤居然還會記得。
公孫賀澤救了她,並專門在府中給她藏了個地方讓她安心養傷。段嘉禾想著她穿越來之後發生的這些事情,想了很久,都不得其解。最後索性破罐子破摔,想要這個世界整個來給自己陪葬。
所以,她說動了公孫賀澤去跟謝雲璋爭權,將那些權利都抓在自己的手裏。她看得出來,公孫賀澤是個很有野心的人,尤其是他先前經曆的那些,讓他對於權利有一種莫名的執拗。
而這份執拗,剛好是段嘉禾可以利用起來的。
所以理所當然的,在公孫賀澤的權力越來越多的時候,他開始想要完全地將謝雲璋手中的權力奪過來。這就像是中了一種毒,在知道了權力的好處之後,再想放下,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兒。更不要說公孫賀澤做不到這樣的修身修心的功夫。
所以理所當然,他們兩個鬥了起來。
而她現在想做的事情,就是把這件事情也放大,讓段承佑也被卷進來。
這樣的話,就能亂起來了。
亂吧,亂吧,亂吧,最好整個世界都亂起來,最好整個世界都動亂起來,最好整個世界都因為戰亂而毀滅掉。
隻有這樣,她才覺得心甘。
她當然知道打起來你段承佑會派宋荻去守哪兒。雖然很多事情改變了,但是一些國家大事,卻是怎麼都沒有改變的,前後雖有不一樣,時間雖然對不上,但是還是會發生,按照大致的方向。
所以,實際上謝雲璋走子午穀,是走對了的。
她想了想,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