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門中一十二個弟子,除了陳瑞明、常凱,尚餘十人,遺屍六具,都是傷痕累累,顯然經過一場激烈的搏殺,力戰而死。
陳瑞明仔細查點,發覺了三、四、六、八、十、十一,六個師弟都己戰死,不見屍體是二、五、九和小師弟宋衛星。
一夜間,丈夫戰死,山莊被毀,愛子失蹤,生死不明,這打擊是何等巨大,白鳳雖然堅強,也是承受不住,呆呆的坐在花廳門口,望著那排列的屍體出神,目光渙散,哀傷己至極處。
陳瑞明緩步行了過來,低聲道:“師母,未找到小師弟的屍體”白鳳神情有些茫然,但她的神誌還很清醒,點點頭道:“我知道。”
別一麵邢國雄也在和常凱低聲交談。
自從常凱一掌解開了白梅被封的修為以後,成中嶽的內心之中,己對常凱有了完全不同的看法,輕輕咬了一聲,道:“你看,這是什麼人幹的?”
常凱道:“火場中找不出一點線索,顯然對方早已有了很周密的計劃,而且以泰山壓頂之勢而來,所以,幾位師弟,師兄,沒能逃出去”突然住口不言。
邢國雄點點頭,道:“常凱,衛星一直和你們在一起練武,他的修為如何?”
常凱道:“衛星師弟的年紀輕一點,修為不及大師兄,但劍上的造詣,決不在大師兄和我之下,並且青萍劍法的霸道完全可以越級挑戰,戰力相當不俗。”
邢國雄道:“可疑處也就在此了,衛星的劍術,如若真有你們相同的造詣再加上青萍劍的霸道,就算打不過來,至少,應該衝出一條逃走的路。”
常凱道:“除非師弟未動手,就受了暗算,他們百密一疏,留下了這條線索。”
邢國雄道:“衛星雖然年輕一些,但也不會全無心機。”常凱道:“不是熟人,隻怕無法暗算師弟。”
邢國雄道:“誰是暗算衛星的人?”
常凱道:“事關重大,在未找到明確的證據之前,常凱不敢亂說。”
隻聽白梅高聲說道:“鳳兒,驚濤死了,他把無極門交給了大弟子陳瑞明,又有國雄從旁指導,常凱全力幫助,無極門這個擔子有人挑起來了,但迎月山莊中這些仆婦婢女,他們都是凡人,而且,都是你和驚濤請的,這些人含怨而死,你不能不管。”
白鳳霍然站起了身子道:“一夕夫死子散,要女兒如何能承受得了。”
白梅道:“鳳兒,驚濤有今天的結果,你也有很大的責任,一個揚名天下的門戶,竟然是全無戒備,他一心為維護無極門的聲譽打算,忽略了很多細節,但你卻未盡襄助之責,注意他的疏忽之處,唉……今日慘事,雖屬意外,但細想起來,冰凍三尺也非一日之寒了。”
白鳳道:“父親教訓的是。”
白梅神情突轉冷厲道:“我聽到龍天翔說過,至少,你在六天之前,己和他見過了麵,但你卻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驚濤,也沒有跟國雄商量過。”
白鳳道:“女兒當時的想法,希望能化解去這場紛爭……”
白梅接道:“二十餘年交結的愛與恨,豈是你能用言語化解得了麼,你如早告訴了驚濤,無極門有數日的準備,也不會有今日的慘事了。”
白鳳道:“女兒知錯了。”
白梅歎口氣道:“可惜,他先把我製住了……”
邢國雄低聲道:“龍天翔如何製服白前輩的?”
白梅道:“說來慚愧,他單人匹馬來看我,我留他吃飯,他還帶了一壇好酒,我們開了酒,一麵吃,一麵說,不知不覺間,喝完了那一壇酒,初時,我一直有著很大的戒心,那壇酒喝光了我才鬆下了戒備,想不到,在我送他離去時,他卻突然動手,封了我的修為。”
邢國雄道:“白老前輩,他們占了一個農舍,農舍中的三個傭人,都被他殺了。”
白梅道:“老夫由死裏逃生,卻讓驚濤送了一條命,唉!我本來住在迎月山莊的,但我看上了那片小坪,就自立了門戶,唉!我如留在迎月山莊,也不會出這件事了!”
常凱輕咳了一聲,道:“老前輩,晚輩有一得之愚,不知可否說出來?”
邢國雄道:“常凱,大膽的說吧!白老前輩見識廣博,胸襟寬大,經驗豐富,他老人家肯和我們在一起,對我們助益很大。”
白梅道:“我死了唯一的女婿,失去唯一的外孫,為著我唯一的女兒,我就不能放手不管這件事,何況,我還被他們回了很多天——”目光轉在常凱的臉上,接道:
“小娃兒,你說吧,什麼高見?”
常凱道:“晚輩忖思此事,覺著隻是兩個單獨的事情,組合在一起……”
白梅點點頭,道:“高明,常凱,再說下去。”
常凱道:“毀咱們迎月山莊的,才是這件事的主謀,他們可能策劃很久,剛好碰上了龍天翔這個機會。”
白鳳、陳瑞明,也都聽得神情專注,微微頷首。
邢國雄道:“以後呢?”
常凱道:“誰都不要自責,他們如若沒有遇上龍天翔這件事,他們會有更惡毒的手段,他們已經計劃了很久,等詩了很久,那說明了他們處心積慮,是一個陰毒的人物,龍天翔幫助了他們,但也破壞了他們。”
白梅道:“老夫也想到了這一層,但卻沒有了你娃兒想的透澈,了不起。”
常凱道:“晚輩如沒有投人無極門,也不會這些斷事的方法。”
陳瑞明:“這怎麼說呢?”
常凱道:“我到了無極門後,師父不太管我讀書的事,才使我有機會看了不少雜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