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嘯天帶人離去了,嚴家府中卻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氛圍。
嚴堅的話語打破了靜寂:“都怪嚴辰!要不是因為他,我們嚴家的實力怎麼可能下降那麼快!老太爺也是為了救他才……”
啪!
一記耳光甩到了他的臉上,嚴堅捂住臉不可思議地喊道:“爹,你……”
“遇到事情不想著怎麼對敵卻找自家人的責任,你有沒有腦子,有沒有良心!始作俑者是齊家!你憑什麼把罪過怪在自己兄弟的頭上!”
嚴寒的身子顫抖著,年輕的時候每當情緒激動他就會忍不住去顫抖,這些年他竭力克製已經很少表現,但剛才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他格外憤怒,而兒子的差勁表現是讓他徹底壓抑不住了,先是麵對強敵格外衝動,後又是歸罪責任到無辜的嚴辰身上,他嚴寒是一個多麼睿智有擔當的人,二十五歲就繼承家主之位無人不服,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兒子呢?
又是啪的一聲——嚴寒抖動的手腕將茶杯碰了下去。
一個倩影從一旁蕩過,俯下身去撿碎裂的殘片:“哥你也太不像話了,什麼事情都把責任往嚴辰身上推,他也不想讓我們家族淪落啊!又不是他的錯!隻能怪齊家人太卑鄙無恥了。”
“歡兒一個女子都比你知曉的多!滾回去給我反省吧!”
“爹,妹妹,你們怎麼都向著那個廢物!咱家的兄弟們就沒一個不惱他的,你們……”嚴堅瞪大眼睛道。
“是啊!是啊!嚴辰確實浪費我們家族太多的資源了!”
不少年輕子弟紛紛附和道,一些年紀稍長的也忍不住點頭。
嚴寒終於是忍不住,騰地站了起來,渾身戰栗,臉色猙獰指著一幹年輕子弟道:“滾!滾!滾!全都給我滾!連自己的兄弟都不顧,你們還是人嗎?和齊家那群畜生有什麼區別?全都給我滾!滾回去!滾啊!”
年輕子弟們哪裏見過一向溫和的家主發這麼大的火,一個個噤若寒蟬,而嚴堅反而也跟嚴寒一樣渾身顫抖著:“你……你……你是我爹還是那病秧子的爹?!難道他才是你兒子?”
“嚴堅!休得胡說!”
連二長老等老一輩都忍不住了,一個個勃然變色:“管好你的嘴巴!這種事情,是能信口胡說的嗎?”
“哥,你瞎說什麼呢啊!”
嚴歡的也怒氣衝衝道。
嚴堅愈發歇斯底裏了:“好啊……看來我還沒說錯,我不是你親生的,那個病秧子才是!難怪你會耗盡整個家族的積蓄也要給他治病……我明白了……哈哈哈!”
“哥!”
嚴歡跺著腳就要去拉他,但嚴堅一把把她的手拍了回去:“滾!我不是你哥!病秧子才是!”
說完轉身衝著嚴寒狠狠瞪了一眼,然後飛一樣地跑了出去。
“爹!你看他……”
“讓他滾吧!大家,散了吧!繼續忙煉器的事情,煉器大比,一定要贏!”
嚴寒的身子反而不再顫抖了,一下子癱倒了椅子上,此刻他隻感覺身上像壓了一座大山一樣,沉重地喘不過氣來,下麵的子弟們一個個麵麵相覷,一些同輩開始了竊竊私語——他當然知道這些人是在想什麼,有些男人對於這種事情的議論反而比三姑六婆們更加熱衷。
眾人紛紛告辭,二長老幾人也望了望嚴寒,歎了口氣,離開了。
嚴歡咬著嘴唇道:“我去看看辰哥哥!”
“去吧!他需要照顧!”
嚴寒在閉著眼想要睡去,但一陣來自於天空的悸動卻攪得他難以入眠,他走到屋簷下,隻見原本炎熱無比的天氣陡然變得陰寒起來,晴朗無雲的空中黑壓壓地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烏雲,一道道紫色與金色的電光在其中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