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近距離發覺從小伴到大的凝丹靜謐地讓自己覺得有些不真實,便有些試探:“我從手手鏈中出來,雖然在你得到前已化人形。可我們兩也算是一起長大。”見她才沒有什麼反應,便湊前,“你在想什麼,丹。”
清澈地讓人不想去沾汙的眼睛對抬臉反應過來,看向自己,讓她有些心口發緊,“嗯,沒想什麼,隻是好奇,我們什麼時候走?”
這這,剛才在兒裏讚她生了好一雙潔白如雪, 晶瑩碧玉的眼,現在問我這個不是擺明了我耽誤了行程?可我真不想回那個手中,好不容易見到醒子墨,又要我回去,真是……好氣!好氣?
回頭一看,黎子墨偷偷地笑著,實則心裏比誰都想笑得更大聲。
“好吧,我回我的手鐲中,總行了吧。”虞晚聽難過地扯下衣袍的一根黑羽。
黎子墨安慰地說:“以後等我們到了之後,你出來便是。”
三人騎著飛毯上了路。森林中隻見一急速的飛駛過,樹葉驚得讓了道。
眼前是一片森林,那發出的悠悠藍光不禁讓人回想當初他的笑顏。多年前,我在那裏度過了個相對以後生活好些的無憂無慮的童年,記憶裏,我開心地與一位朋友打著招呼,看著朋友漸行漸遠,後來,每每回憶,記憶裏是穿過青黛色水晶般的藍色樹葉、相隔一段距離的朋友和我遠遠的打著招呼,而後麵是一個農人在趕著白白胖胖、傻傻乎乎的大鵝,不知道的以為是跟著朋友在憨憨地走。朋友那從容、大搖大擺的背影還在眼前漸漸被模糊。
看不清是不是宿命。
多年後,我十八歲,他也十八歲,她也十八歲,他們都十八歲,那個稱不上朋友,隻能稱是有著同樣悲苦思緒在心中的少年選擇自盡於曾經我度過了遙遠的、每每懷戀的童年裏讓人難忘的故土。
當我行程必經此處,我更多會繞首而行,那粼粼發光的葉子裏是否有過我的悲裳哀。我從未想過那個同樣的位置,我告別了童年的好友,也聽聞了少年死於此。
原來,告別是下一次的離別。
我不在乎未來是否與他們相遇,隻要我知道,你們都很好。
都說,離別是下次的重逢,可每每想起,也許死亡真的是他最好的解脫,我想這種解脫帶著一個人從生到死的苦澀,悲傷,疼痛,當然會有快樂,但對於那時的他來說,痛苦——生的痛遠大於生的樂, 生不如死,死的痛遠比不上生的痛。所以他毅然而然地死,沒有猶豫,沒有回頭。
就這樣,我那短暫的青春也隨著他的死漸漸到了盡頭……
又經過這裏,這一次不是我一人,是他們。雖然我知道這一路有多難,也知道最後的結局。但還是想伴他們一程。千裏相又送君,這君之際即別離,隻是相逢之時無,感慨世間無真情。
悲傷又滑過他的思緒。看出黎子墨望著林子幽思,我知道,他回憶起過往,想起了故人。我心中有說不出的苦澀,自從從手手鐲中化人來,我未曾看過他眉頭的憂鬱,這是他第一次麵對、真正地直視死亡吧?以前,對於無所不能的鼠王來說,死亡不過是那變動的數字吧?如果,他知道了,會原諒我嗎?會讓我繼續守護他嗎?黎子墨我…如果…早知道會這樣,我當初就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