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是——？”黎子墨有點疑惑。
“沒錯。”
“真沒想到，你堂堂的寒雪城堡會來這裏？！”
“我隻是擔心某人安危而已。”冷心故作作地看了冷月一眼，故意將“某人”二字咬得很重。
“沒想到，我會如此有魅力呀。”邊說邊在冷心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下，為了隱瞞，拿親姐妹當刀用啊，真是！
“哈哈哈。”冷心疼得腳，“也並非因為某個人，為了尋一滴淚。”
“還要嗎？我可以給你。”冷月颯氣地望向冷心，還準備再掐他。
“淚”虞晚聽輕輕地在口中咀嚼著這個字。眾生之苦，苦法之門，淚歎無聲。
這個隻有在晚上才看得到的地方，被稱為‘鬼水’的煉獄竟然在這個國家的正中心。四麵的高樓大廈猶如鬼魘的爪子一樣在逼近。鬼水的青年瘦得皮包骨頭，與白日裏所見的那些路人相比，不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他們蒼白單薄的皮肉上遍布褶皺，眼神裏透著死一樣的沉靜和呆滯，連他們身上最後蔽體的衣服也泛黃得讓人作嘔，那其中僅有的少數女性身在最角落中，身上沒有一點肉， 胸部低垂下來，像是空了的塑料袋。周圍的河道裏散發著腐屍的惡臭，河裏是被餓死或害死的嬰兒，還有些貧困人家的屍體，沒有人知道在這散布著死亡的黑夜裏，誰的靈魂是幹淨的。
黑夜讓人心生恐懼，以前常為盼著夏夜裏那美麗如鑽石的星星，樹叢裏叫著的知了還有那閃閃發光的螢火蟲。在這裏，黑夜讓人寒顫。可怕的不是黑夜，是人心。世上有沒有鬼不重要，可是當人是鬼時，被鬼盯上的你，可要小心了。
縱使這盞燈能夠照亮四方，凝丹依舊覺得可怕。看著旁邊昏睡的羌允也不知何時醒來，這覺得後背有些發涼，便靠得他更近了些，“羌允，你快醒醒吧。”
小精靈從背包裏鑽出來，用保護罩護著兩人。“主人，你那與自然溝通的水平現在怎樣？”
“我……”凝月啞口無言地看著自從踏上征途以來就很少出現的精靈，“不太熟，我還需要時間。”
小精靈嘟嘟早料到主人會這樣，於是活靈活現地比劃了下，拍了拍凝月的頭，“主人，現在我給你施法了哦，你現在可以聽懂烏獸你花蟲的語言了，還可以和他們對話了哦。隻是，可惜，這個隻能維持三天。主人，你要加油練習呀。”
凝丹嘴角有些抽動，離開皇宮的四十多天裏， 她漸漸學會了擺爛。隻是如果放棄的話會白白浪費過去的堅持。“還是繼續堅持吧。”凝月收了收我怕我之前先所謂的態度。“嘟嘟，他現在怎麼樣？這裏感覺安靜得可怕，羌允什麼時候醒？”
“你猜。”嘟嘟調皮晃著粉色的腦裝，細小半透明的翅扇撐著微胖的身子飛回了水晶球。
“小姑娘，姑娘。”靠著的樹開口說話。“你的那幾個朋友被鬼水的人抓走了。”
無神的慌布滿了眼，一幕幕與他們相處的畫麵在腦海中閃過。
羌允似乎有所反應，眉毛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