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靜姝扔了荷包,又有人往王府裏麵送東西。

她盯著屋子裏麵新出現的宣紙,隨口問了一句伺候的連翹。

“府中往日都是這樣的紙張?”

連翹搖頭,“奴婢不識字,府中隻有書房才有紙張,奴婢未曾見過。”

沒見過……

楚靜姝蹙眉,拿著宣紙來來回回看了好多遍。

這樣的紙張,不應當出現在王府中。

她雖隻去過一次書房,但偌大攝政王府,絕不會用這樣的紙張。

奇怪。

她沒多想,“你拿出去扔了吧,我日常也用不上紙張。”

“喏。”

連翹走到桌子跟前,拿著紙張整理。

“姑娘。”

楚靜姝坐在外間的桌子跟前,撐著下巴看院子裏麵。

忽聽連翹輕呼,扭頭道,“怎麼了?”

“這裏有一封信。”

楚靜姝蹙眉,起身走了進去。

確實是一封信,不過是被藏在了紙張之內,一般還真的很難被發現。

楚靜姝打開信封,裏麵什麼都沒有。

她臉色不變,指腹搓著信封邊緣,還真的找到了一層隱藏的糊口。

“姑娘,這裏怎麼沒有信啊?”

楚靜姝搖頭,“應當是裁剪紙張的時候,沒看到。”

她這次多留了個心眼。

上次的荷包,可以說是偶然。

但是這次的信封,再說是偶然,就太過於牽強。

楚靜姝把連翹支出去,關好門,拿起信封,找到糊口。

輕輕撕開,找到了一張薄薄的紙。

來來回回讀了幾遍,眼睛一亮。

真是淮元哥哥。

他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裏?

楚靜姝把信封燒掉,攥著粉色帕子,輕抿唇,決心找個機會出去。

機會很快就送上門。

幾日後,花朝節。

謝晏川陪同陛下一起出皇城,祭祀朝拜。

這正是楚靜姝出府的好時機。

她換了一身衣服,戴著帽紗。

剛走到門口,便被攔了下來。

“令牌呢?”

楚靜姝疑惑,搖了搖頭。

“沒有令牌……您是楚姑娘?”

楚靜姝點點頭。

兩個侍衛忙讓開,“王爺吩咐,楚姑娘進出,無需令牌。”

等出了王府,站在來往川流的大街上,楚靜姝還是有些雲裏霧裏的感覺。

不真實。

實在是太不真實了。

從王府裏麵出來,原來這麼容易。

瞧著天上太陽的方向,楚靜姝忙往前走去。

上京城最大的酒樓——天福堂。

此刻,正是人聲喧沸,人來人往的時候。

楚靜姝一進去,小二笑著迎了上來。

“客官,裏麵請。”

楚靜姝開口,“如意居。”

小二臉上的笑容真切了不少,“噯,您請跟著我來。”

上樓,最中間包間的隔壁,就是如意居。

推開門,裏麵已經有人等著了。

楚靜姝摘下帽紗,抬頭看著眼前高大的男子。

五年未曾見麵,當時十五歲的少年郎,如今已經弱冠了。

她有些不敢相認。

“幼妙給沈大人請安。”

沈晝看著越發出落的少女,是記憶中跟在他身後的楚靜姝。

苦笑了一下,“請坐。”

兩個人相顧無言。

“五年未曾相見,未曾想到,再見,便是如今這樣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