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真差。
楚靜姝扁了扁嘴，繼續蹲在藥箱子跟前，找了一瓶藥膏。
“就剩下一瓶了，不要摔了。”
她抬手，握住他的手指。
眼神中，帶著威脅。
謝晏川應當是聽進去了，他再也沒有發一下脾氣。
楚靜姝把藥膏倒在他手上，用手指輕輕揉搓。
等差不多吸收之後，纏上新的紗布。
堂堂攝政王殿下，兩隻手被纏得像粽子一樣。
楚靜姝把箱子蓋好，走出去。
“林大人。”
林寂走了過來。
“勞煩林大人找幾個婢女，進來把臥房收拾一下。”
林寂猶豫，看了一眼裏麵，“王爺不喜歡有人進去……”
楚靜姝搖頭，“若是出了問題，林大人隻管把責任推在我的身上。”
“裏麵太亂了，王爺的輪椅走不了。”
林寂點頭，“喏。”
不多時，三五個婢女進來，有條不紊地收拾地上的東西。
楚靜姝走進來，提著食盒。
放在桌子上麵，打開，裏麵是一碗銀耳蓮子羹。
正好溫熱。
她走到謝晏川跟前。
“妾伺候王爺用膳。”
緊接著，不管謝晏川有沒有同意，她推著輪椅來到桌子跟前。
考慮到謝晏川不想以“殘缺”示人，她拿出一條白綢，戴在眼睛上。
“王爺不必擔憂，妾什麼都看不到，王爺大可以把麵具摘下來。”
謝晏川看著她盯著自己的側前方，自言自語。
剛才暴虐的心情一下子冷靜下來。
“哢噠——”
是鐵質麵具放在桌子上的聲音。
楚靜姝摸索著拿起碗和勺子，輕輕舀起一勺，朝著半空喂去。
“本王在這裏。”
沒有了麵具的阻擋，她聽得更加真切了。
循著聲音，轉動方向。
把勺子往前伸了伸。
下一秒，手腕被輕輕握住，往前拉了一下。
是喝粥的動作。
楚靜姝心頭一喜，等他鬆開手腕，舀了一碗粥，繼續喂了上去。
一碗銀耳蓮子羹就這麼全部吃完了。
楚靜姝把勺子放在碗裏麵，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王爺可以戴麵具了。”
她抱著碗，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隔著綢條，隱約可以看到謝晏川戴麵具的動作。
“王爺戴好了嗎？”
沒人回應。
楚靜姝遲疑片刻，摸索著走到桌子跟前，把碗放在上麵。
背對著謝晏川，解開白綢。
低頭，把碗筷放在食盒裏麵。
提著食盒，背對著他走出去。
“吱呀——”
臥房的門打開，林寂和春桃看著空空如也的碗，一臉震驚地看著楚靜姝。
“王爺都喝了？”
楚靜姝點點頭，“嗯。”
林寂和楚靜姝猛地抬起頭，詫異。
楚靜姝驚悚看著他倆眼睛亮亮看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進來。”
屋子裏麵，謝晏川的聲音響起。
楚靜姝忙回頭，“好。”
她把食盒交到春桃的手裏，提著裙擺，小跑著進去。
臥房的門被關上。
林寂和春桃茫然對視，緊接著看向門口。
楚靜姝進去，謝晏川已經躺在床上了。
腰間的玉佩，磕在床沿上。
楚靜姝放輕腳步，走過去，輕輕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