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點石成金 下
說實話以呂掌櫃的眼力已看出這是何物，隻是世間從未有如此巨大之形出現，隻怕店裏買不下來。這時從靜室掀簾出來一個貴公子模樣的人，說：“老掌櫃你盡管忙，我的事就不多打攪啦。”老掌櫃見封南不收，直起腰來權衡著兩邊，一邊是不能錯過的生意，另一邊是遠道而來請教的可造之材，他也是古董界的老前輩了，瞬間就做出了決定。對從靜室出來的公子哥說：“霍公子請稍候，這生意馬上就好。”
然後示意櫃台小二進去侍候這個霍公子。小二知道這是要拖住這個霍公子，馬上笑臉迎到霍公子身前。但那個霍公子卻說：“呂前輩如不介意，也讓霍缺開開眼界？”“悉聽尊便。”老掌櫃說完便轉向封南：“客官可知這是何物？”封南點頭，他不但知道，給他這塊東西的朋友還講清了門道，並說明最好分幾塊出手，在什麼店鋪出手，這呂涼城寶華齋就是其中一家。
“客官雖知其一，卻不其二。”呂掌櫃的見封南知道，便直接使開講價的十八般武藝來，竟忘了剛才答應霍公子速戰速決的話，不自覺兜起圈子來：“這法金為對器物效果擔提升明顯，為鋪材則威力巨大，但正是如此，海鑫國管控極嚴，不許外流，市麵上也是禁止銷售的，客官拿到我這裏來，就對了。我敢說這呂涼城也就我一家，別處也找不到了。隻是客官不知，這法金的流通手續非常複雜，客官的價似乎有點高了，而且還是······。”
說到此處，呂掌櫃便止住不再往下說，分明是想說這法金來路不明。法金的來路無非兩種，一種是大煉金術師所製沙狀金，私下裏流傳出來一點兩點，其次是其些大家族傳人寄賣祖上物品，不過多為成形之器，想要的隻能從中提取。但封南這金子如此巨大，呂掌櫃並不認為來源是上麵其中之一種。鋪裏兩個夥計聽他開口說到法金二字，一切都不言自明了，隻是從沒見過，都往掌櫃的手上看去，一臉好奇。霍缺也顯然有興趣，隻是表現得沒二人那麼明顯。封南倒是在心中印證了送給他這塊法金的朋友的話，心知不假，而且也讚這個老頭有些道行。
法金者，就是可以用來練法器的金材，天然成形的沒有，大多是由大煉金術師製備，也就是所謂點石成金之術的成品，本身是上乘法寶，也是上乘法寶的輔材。它外表與普通黃金沒有太大差別，隻是物性極純，隻這一點就使它比其它鋪材效果強大數倍。這法金為什麼不是主材呢？因為法金極軟，隻有混入其它精金才能發揮其最大的優勢，其次是耗時太長，製備太難，隻有大煉金術師那個級別的才有可能製備，市麵太稀少，以之單獨製一法寶太奢侈啦。
大煉金術師在每個國家都擁有極其尊貴的地位，擁有崇高的地位，不可能為了些許小利就製法金出售，加之海鑫國禁止在市麵上流通，違者嚴懲不貸，輕者流放邊關，重者禍及家族，所以就算有敢收的不敢以高價收取，因為後續風險巨大，不是收了就能賣的。這也正是老掌櫃說的手續非常複雜的原因。
不過這些壓價的說法，封南的朋友也說過，並指點他來這家寶華齋，價錢上不必鬆口肯定沒問題。封南事前有底也不吃驚，隻是很平淡地說：“呂掌櫃你開個價。”“我隻能出這個數。”說完豎起一掌，五個手指頭在櫃台上敲了敲，意思是對半砍五倍市金。封南搖了搖頭。呂掌櫃想了一下，屈起中間三指示意出到六倍同量黃金。
封南想了一下，又搖了搖頭，正想說話，霍缺這時也忍不住幫著掌櫃向南施壓，說：“兄弟，你總不能一分不讓吧？”呂掌櫃本見封南有些猶豫，知道差不多了，再提高一點自己也在自己的估算之內，這樣這麼一大塊法金真是占了不少便宜。這時封南開口了，他指著櫃台後一個架子上的一個盤子說：“若掌櫃的以此物相抵，我願折價。”並不是他不願意降低價錢出售，而是他完全不懂行情，而他朋友又千叮萬囑不能低於十倍等量黃金價格，所以封南寧願找個折價物品，作個台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