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章 誰都幫不了我(1 / 3)

這個章節名真是……魔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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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是顧先生酒量那麼好的人,喝了兩個對手,也忍不住有好幾分醉意,“這酒既然開了封,再剩著我心裏不安,要是你不來,我一人就是喝到深夜也要喝幹淨才算。”

金在田為他滿上最後一杯,“知道先生是極愛酒之人,我拿了自釀的葡萄酒給先生品鑒,要是先生喜歡,今年我再特地為先生釀一壇。”

“葡萄美酒?”顧先生探出身子看了看之前他們放下的禮,眼中放光,“好好好,隻要是酒我都喜歡,春天的桃花酒,夏天的糯米酒,秋天的菊花酒,冬天的屠蘇酒……這些年我可是挨個將這些酒喝了個遍,往後還能喝上你的葡萄酒,我看普天下的酒啊都要在我的腸中走過一回……”

金在田很認真地道:“葡萄酒釀得好不好,還請先生飲過之後給點意見,我下次好改進。”

“一定一定,來,最後一點,一口幹了!”

顧先生本要當場就將葡萄酒打開嚐一嚐,不想冬郎醒了哭個不停,金大娘怕打擾到不舒服的月娘,要和金在田一起告辭,顧先生留不住,便約了下次再對飲。

送走金家母子,顧先生發現自己走路已經不太聽使喚,東倒西歪,於是靠在門框上,望著漆黑的夜幕。此時月亮躲進雲層裏,偶爾還能聽見幾聲蛙鳴。他呆呆地愣了許久,眼神越發迷茫起來。

顧大娘收拾完桌子碗筷,服侍他洗了,便讓他睡下。

顧先生因著喝了些茶水,心裏清淨了些,想起來問她,“月娘空著肚子就睡下了?”

“嗯,先前自己關在屋子裏喝悶酒,心裏頭不痛快,說吃不下。”

顧先生解衣的手停下,從床沿上站起來,“我去看看她。”

顧大娘將他拉回,“她都睡了,你也醉了,明日再看吧。”

顧先生將她推開,“我沒有真醉,她也不一定真睡,我還是去看看她。”

顧大娘的眼神黯淡下來,眼底閃過一絲落寞:“我扶你去。”

“不用,你歇著吧,今晚我歇她那裏。”

月娘果然沒有睡,堂屋裏飲酒說話,誰來誰走她都清楚得很,拴上的門早就打開,此時正在坐在窗前凝思。顧先生開門的聲音她聽見了,卻沒轉過頭來。

“怎麼不點燈?”

月光不明朗,屋內很暗,顧先生摸到放取燈的地方,點燃了燭火。

月娘還坐在那裏不動,顧先生走到她身後擁住她,“在生悶氣?”

“沒有。顧郎——”月娘語氣幽幽,欲言又止,顧先生的臉頰摩挲著她的秀發,刻意壓低聲音讓他的嗓音格外沙啞:“說吧。”

月娘轉過臉來,兩人的麵頰近在咫尺。

“顧郎,今日汪寂過來,可說了什麼?真的像你預言的那樣麼?”

顧先生點點頭。月娘的眼底難掩失望,“我還以為他得了道,以後可以幫扶我們一把。沒想到也是個身不由己的人。”

顧先生意興闌珊,在她身邊坐下,“聖人不點頭,誰都幫不了我。”

“那我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總要籌劃一下,牽線搭橋。”

“我們能做的隻有等。”

“等?”月娘柳眉微蹙,“已經等了好幾年,沒想到她竟然自封,登基做了聖人,聽說還越活越年輕,長了黑發,出了新牙……你要等什麼?等她殯天?還要再等幾年?”

顧先生揉揉太陽穴,“我都不急,你急什麼。你跟我的時候我就是這樣一個落魄的人,現在還是,沒有壞多少,吃住什麼都不缺,你要是在鄉下住不習慣,就回去與你哥嫂同住。”

聽他的語氣裏生了隔閡,月娘連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顧郎,我來。”她起身,雙手捧住顧先生的頭,輕輕按摩,兩人都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月娘才輕聲問:“汪寂有沒有說他打算怎麼辦?”

顧先生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轉移了話題問她:“今日你和手美之間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高呼你要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