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一愣,要知祖宗身份還需造化,他是不信的。
“寒兒,天色不早了,回房收拾收拾行李,今夜三更便走。”
“可是。”葉寒剛開口,卻見葉閑伸手示意打住,便將話咽了下去,黯然離開了。
待得葉寒走後,葉閑將無字靈牌翻轉過來,他拂袖一揮,靈牌忽地發出一道紫色光芒,上麵赫然刻著一個“封”字。
“唉。”他哀歎一聲,呆立在靈牌前。雖是盛夏,涼風卻有些透骨,拉扯著昏黃的燭火將他那落寞的身影漸漸淹沒。
葉寒隨意打理了一會兒,覺得氣悶便想出去走走。他來到庭院之中,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抬頭看著天空,“天空還是這般清澈,為何世道卻渾濁如斯呢?”
夕陽血染,一輪豔嬌陽,山河滿映,江湖迷醉。
葉寒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茫然不知去處。今夜三更便要離開涿縣,可天下雖大,何處是家?
前麵是一處酒館,葉寒打算進去喝幾杯,他本是不喜歡喝酒的,卻喜歡喝醉,在濁世之中保持清醒似乎成了一種罪過。
葉寒剛走到酒館門前,裏麵忽然衝出一位老道士將他撞個正著。他定睛一看,那老道手中還拿著算命幡,上麵赫然寫著“周不難算命。”
葉寒不禁覺得好笑,“老前輩,你如此慌張哪有一分道家模樣,若是不急可否給我算上一卦。”
“我急啊,小兄弟,你要我算命,還是要我的命?”
周不難正說到此處,酒館之中又衝出幾位夥計,將他一把摁住,吆喝道:“嗨,我說老道士,如今這世道連道士也來騙吃騙喝了?”
周不難對著葉寒擠眉弄眼,“小兄弟,我落得如此下場全是怪你阻攔我,你若幫我結了酒錢,我定然幫你卜上一卦。”
葉寒見得一個老人被如此折騰,心中也不是滋味,旋即掏出些錢來幫老道結了帳。
“老前輩,若是沒喝夠,可與我到裏麵一邊喝著,一邊說著,如何?”葉寒本就苦悶,正想找個人說道,想來生人最好不過。
“甚好,甚好。”周不難連連點頭。
說著,二人一同進了酒館,要了些酒菜,便吃喝起來。
周不難吃飽喝足了,這才端詳起葉寒來,誰知他越看越驚,不禁唏噓道:“不得了啊,小兄弟乃是......”湊到葉寒耳邊,壓低了聲音,“乃是真龍天子啊!”
這一句驚得葉寒險些站起來,“休要胡言,你這老道騙吃騙喝倒也罷了,竟還滿嘴胡言,你可知就憑你剛才所說的話是要誅連九族的!”說著,起身便走。
“哎,別走,你聽我說完啊。”周不難正欲起身去追,卻見桌上的美酒還沒喝完,遂即豪飲了一番,撒得滿身都是酒水。
葉寒剛走到門口,卻被幾個青年攔住。為首之人身穿黃衫白袍,手執一把山河畫扇,頗為英俊瀟灑,但那眉宇間盡是痞氣,他打量了一下葉寒,吆喝道:“呦,我當是誰呢,這不是葉家小子麼?”
葉寒好似見過這白衣青年,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不禁疑聲問道:“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本公子姓白,白祁。怎麼,葉公子忘了?”
葉寒臉色一變,這白祁是青州太守的獨子,兩年前太守身染重疾,葉寒還去太守府送過藥,那是便與這白祁結下了梁子。
“也難怪,葉公子少年英雄,四處打抱不平,豈會記得我?”白祁陰冷的笑著,將畫扇折疊起來拍了幾下葉寒的胸口。
來者不善,葉寒也不甘示弱,將畫扇移開,沉聲道:“多謝白公子掛念,在下還有事,先走一步。”
白祁竟不阻攔,伸出手來,道:“請。”
葉寒轉身便要走,誰知白祁忽然喝道:“拿下!”
這一聲令下,不僅是白祁身旁的隨從衝向葉寒,連四座之人也站起來了大半。
葉寒心中暗罵了一聲,“沒想到這裏全是他的人,這次真是羊入虎口了。”四下瞄了幾眼,決意拚出一條血路。
他大喝一聲,朝著身前的兩人衝去。那二人拔劍來擋,葉寒也不閃躲,竟是用手硬接,但見他手掌之上火光閃動,直把利劍燒成了鐵水。還未等那二人反應過來,葉寒縱身跳起,淩空飛踹將二人踢倒在地。
葉寒剛剛落地,忽然覺得一股強大的威壓撲麵而來,竟將自己壓的直不起身。他勉強抬起頭來,不禁滿臉錯愕,“你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