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夜闌心的鳳惜朝在看到她之後,心中莫名一跳:麵對這般陣仗,還能如此淡定自如的女人,除了她夜闌心,天穹大陸上興許再也尋不出第二個。
目光緊緊鎖在夜闌心的身上,就連她身邊站著君無邪也無法挪開鳳惜朝的注意力。
倒是斐爾他們在看見夜闌心臉上還蒙著絲絹,原本因為期待而引發好奇心在這一刻倏地沉了下去。
早在半個時辰前左相離開的時候,斐爾就已經將掌中的火龍神給請了回去。如今他與沁月兩個人下了案台,正站在觀景台的正中央。
見夜闌心遮遮掩掩,斐爾眼底露出輕蔑,“難不成右相府的大小姐是個醜八怪?不然怎麼要遮著臉才敢出來?”
斐爾聲音洪亮,那一番話說出來,讓周圍的人都聽了個真切。
那幾個由斐爾帶過來的草原漢子,更是豪邁的爆笑出聲,顯然就是要給夜闌心一個難堪。
隻不過,讓他們沒料到的是,夜闌心竟然正眼都沒有瞧他們,徑直就朝著觀景台走了過去,仿佛他們嘴裏嘲諷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樣。
倒是鳳惜朝笑了,他揚起聲音開口笑道,“夜大小姐,他們那樣說你,難道你都不生氣麼?”
夜闌心聽了這話,腳下的步子依舊沒有停,甚至連正眼也不去看鳳惜朝,“難道狗咬了我,我還要反過去再咬它一口麼?”
一句風輕雲淡的話,帶著幾分不羈和狂傲。
這個夜闌心果然就如同傳聞中的那樣驕橫,竟然絲毫不將胡國的太子放在眼底。
倒是那幾個大漢在聽了夜闌心的話之後,一張臉都青了:這個該死女人竟然敢拐彎抹角的罵他們是狗!
斐爾一愣,隨即也是哈哈大笑:沒料到這個夜闌心竟然如此潑辣,如此牙尖嘴利!
好,很好!
他草原狼最是不喜中原女人嬌滴滴的樣子,就是喜歡豪爽潑辣的,這樣征服了之後才更有成就感。
那遠遠看著夜闌心窈窕身影的定蒼和端木璟,目光裏麵不約而同的露出一抹驚豔。
這種驚豔不在於容貌,再說了,有那塊絲絹他們也根本就瞧不清什麼容貌。
他們驚豔於夜闌心那通身的豪邁和不羈的氣質,這種原本隻應該男人才有氣質在她的一舉一動裏麵發揮的淋漓盡致,卻讓人覺得莫名的諧和。
特別是那一雙猶如泡在清透山泉裏的黑瞿石一般的眸子,在這有些壓抑的夜空中,猶如一口幽深的深潭,帶著無窮無盡的深意和吸引。
如果剛才那位景陽明珠和沁月公主說的那個女子是麵前的這位,他們竟然覺得是有可能的。
夜闌心腳下的步子依舊穩健,此刻的她還哪裏有心思去理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人?
因為從一進後院之後,她原本還掛著幾分故意為之的輕浮的臉上,已經微微沉了下去。
君無邪敏銳的感覺到了夜闌心情緒的變化,不動聲色開口道,“怎麼了?”
夜闌心淺淺的吸了一口氣,眉心的皺褶又重了幾分:從剛才進後院開始,她就嗅到空氣中彌散著一股刺鼻的焦味兒,這股味道為何她會覺得有些熟悉呢?
腦海中靈光一閃,夜闌心抬起眸子,果然能看見在觀景台的正中央,有一座案台,而案台的正中央,果不其然的放置著左相剛才說的那三個小鼎爐。
君無邪低頭,看見夜闌心的目光沉沉的落在哪三個鼎爐之上。
他聰明如斯,當即便猜到剛才在路上左相應該是跟她通了氣了,“可是那鼎爐有問題?”
夜闌心緩緩回神,低聲道,“我也不太清楚,如果我能看到那鼎爐裏麵裝的是什麼東西,說不定我有辦法。”
此話一出,就連君無邪也是微微詫異:自從上次的轟天雷事件之後,這個冷性子的丫頭就讓他著實驚豔了一番。他甚至很期待,那顆小腦袋裏麵到底裝著什麼,到底還會帶給自己怎樣的驚喜。
“你想要裏麵的東西,這個簡單的很。”君無邪美眸一彎,裏麵閃爍著讓人不敢逼視的璀璨妖嬈。
心中僅剩的一絲擔憂,也在夜闌心這般自信的笑容中融化了,消失了,一點也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