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建築,矗立的生命骨骼(1 / 1)

從幾根毛竹、一塊油布支起一角天空起,從揮動尖鎬破土槽起,就意味著你們誠實的勞動,就意味著你們堅定的開創,就意味著你們的價值在莊嚴地崛起。

打樁機一聲聲夯實了你們的足印,混凝土一塊塊凝固了你們的憂鬱,腳手架被長成你們生命的柵欄,安全帽係在藍天裏,被鹹鹹的雨季洗禮著。

當一塊塊血色的磚頭,帶著你們的體溫、你們的汗水蒸蒸日上上時,你們誠實的勞動便有了樸實而堅挺的價值。

當你們的信念和希望牢固而輝煌地聳立起來時,你們便堅信:建築,是你們永遠矗立的生命骨骼。

架線工,光明的使者

從旭日中走出,在夕陽下唱晚,生命,始終在大山與荒原中跳躍。

每一次出發,都是一次光明的圖騰;每一次回歸,都挺直腰杆唱一曲凱歌。

大山,有連綿不斷的情結;荒原,有無邊無際的呼喚。

仰目攀緣一種生命的高度時,藍天、曠野在搖搖晃晃;陽光、汗水在高高的鐵塔、電杆上,澆鑄一尊力的銅像。

拽一條太陽的金線,扯一條月亮的銀線,接通荒漠對綠洲的企望,接通黑暗與光明的郵路。

在大山的雄峻時穿行,大荒原的廣漠在跋涉。

在比山路還要彎曲的歲月裏,吃一口風沙,喝一口雨露,聽一陣山穀的回響,唱一段江河的洶湧。

加線工!你們的光明鳥兒,光明的使者。

父親與山

看見父親就如看見山,看見就如看見父親,就信奉那句靠山吃山的千古格言。

父親隔著彌漫的山嵐,把鋼釺般鋒利的目光,把鐵錘般沉重的拳頭,擲向大山,擲進石頭的縫隙裏。

山,粗糙、凝重;父親,粗糙、凝重。父親把粗糙、凝重的夢寄托在山之上,石頭之上。

於是,那些被炮聲擲向天空的石片,便成了大山與父親。

飛翔的翅膀

飛翔的翅膀,伴著父親硬邦邦地山歌,欄著落地有聲的汗珠,不有那鐵錘釺擊打的鏗鏘,在山岩上撞出生命的錚錚回響。

這生命的回響呀,穿透岩層,引出山泉,澆灌著雜雜樸素又高貴的石頭花。

山峰,是父親高昂的頭顱;岩層的折皺,是父親歲月的臉譜;隨手撿起一塊石頭,都似父親厚實的手掌或腳板。

父親硬邦邦的山歌,在大山上撞下一塊石頭。

石頭蘸著太陽與月亮的光芒,把父親的山歌磨得鋒利而鋥亮。

有一天,父親端坐在黃昏的太陽石上,我遠遠看父親也是一塊斑讕的石頭。

父親和石頭崇高抑或卑微,父親與石頭均表示沉默。

嗬!石頭開花的時候,便是父親微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