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走了吧,可以不用做戲了。”
韓子墨也恢複了那一貫的冷漠,詢問的眼神望著柴豎和柴羽。
“公子,是邑王的人。”
“邑王的人?你不會懷疑我跟邑王有關係吧?”康小魚暗自思量,她可不想做這個冤大頭。
韓子墨淡淡一笑道:“我們回去吧。”說著就要轉身。
康小魚拉住他的衣角不動,韓子墨不說話轉頭望著她。
“算了。”康小魚低著頭,感覺胸口有些悶悶的。算了,能說什麼呢?
太陽慢慢向西斜去,陽光照得波動的湖水一閃一閃的,一男一女的影子在前,兩男的影子在後,在落日的餘暉中,影子被拉得老長老長。
康小魚回到將軍府也不說話,隻是淡漠的掃了韓子墨一眼就回到自己的房間,望著她的背影,韓子墨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他覺得今天心情很好。
“這是怎麼了?”韓夫人看著奇怪的幾人問。
韓子墨也不答話,柴豎柴羽也隻是一個勁的笑。
“柴豎,你說。”這不太尋常,難道自己錯過了什麼精彩。
柴豎就在卓慧心耳邊嘰裏呱啦的外帶加油添醋的說,卓慧心“撲哧”一聲,用袖口掩鼻笑著,點點頭,很滿意。
緊緊地關上門,自己這是怎麼了,康小魚錘錘有些發脹的腦袋,自己剛才在做什麼,說了些什麼。昏頭了,一定是毒發了,所以腦袋不受控製,一定是這樣。望著包紮手臂傷口的碎布,康小魚有些懊惱。突然“砰”的一聲,一個黑影破窗而入,攔腰抱過康小魚,再跳出窗戶,躍上屋頂逃出了將軍府,眨眼之間,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黑影帶著康小魚跳過屋頂,往小樹林奔去。
康小魚任他所帶,因為她知道這個人是誰——禦風,鬼穀第一殺手,穀主最鍾愛的弟子——禦風。
“禦風,放我下來。”康小魚說道,如果她現在可以用武的話,早就一掌拍飛他。
禦風在樹林中停下,卻依舊緊緊摟住康小魚的腰,沒有絲毫要放開的意思。
“血姬,好久不見。”
“放開我。”冷若冰霜的聲音,拒之千裏之外。
“血姬,我好想你。”禦風摟緊康小魚的腰身,把她壓在樹幹上,低下頭欲吻那欲滴的紅唇。可是下一秒卻無法再進一步行動,因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著他的脖子。
“還不放開?”康小魚將刀尖抵著禦風的頸動脈,她可不是任人欺負的弱女子。
“放放放,我放還不行嗎?你別生氣。”說著禦風果然放開康小魚,雙手上舉,呈投降狀。
康小魚這才收了匕首,整個人越發顯得清冷。
“這麼晚找我何事?”
“鬼醫失蹤的事,你知道了吧?”
“嗯,師父已經告訴我了。”
禦風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道:“你的毒不是一直都沒解嗎?這樣如何自保?這個是莫魯調配出的冰魄針的解藥。”說著將藥瓶遞到康小魚手裏。
康小魚接過藥瓶握在手中,凝視半晌收好,想到小魯。
“對了,鬼醫失蹤,那小魯的病怎麼辦?”
“當然沒有醫治啊,除非你完成任務,否則師父也不會允許鬼醫為小魯繼續醫治的,你知道鬼醫從不違抗師父的命令。”
“你什麼意思?”柳眉遽然皺起,有些惱怒。
“血姬,你難道不明白嗎?”禦風歎口氣,走進康小魚,“小魯是你的牽製,師父對這次的任務不知為什麼特別重視,不容許有任何的差錯。而你卻三番四次的違背命令,我雖替你遮掩,但師父還是知道了,你之所以沒有受罰,是因為青陽使已經代你受過了。”
“你說什麼?師父代我受過,何時的事?”
康小魚有些吃驚,師父從未提起過。
“你還記得你放走的那對父子?”
“我隻是不想那個孩子和我一樣成為孤兒。你知道我隻殺鰥寡孤獨之人,可那次你卻騙我。”
“所以你就放了他,若不是我當時跟在你身後,事後將他們斬殺,師父怎麼會如此輕易放過你。”
“你說什麼,你殺了他們?”康小魚揪住禦風的衣襟。
“你以為你放過他們,他們就不必死?你下不了手,我幫你。”
“你……”康小魚惱了,她真的惱了,她想到那個孩子哀求的眼神,一如她當初的絕望。當年因為沒得選擇,為了醫治小魯,也為了保全自己和小魯的性命,她做了殺手,但是她不喜歡殺戮,她討厭血的味道,她不想剝奪那些孩子的幸福,所以她堅持隻殺鰥寡孤獨之人,是因為他們無牽無掛,自然也就不會有傷害。可是,可是禦風說的都對,都對,就算自己放過了他們,也有人會再次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