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師兄眼見蒲樹逃走,卻因中間隔著山石獸不敢上前追擊,他是師弟師妹們崇拜的大師兄,這次沒能將蒲樹擊斃,他麵子上過不去,紅著臉低聲說道:“這個魔道小子的修為不如我們,他一定受了很重的傷,逃不遠的。”
他適才被山石獸拍打的那一下,傷的極重,連喘氣都甚是困難,這時勉力說出一句話之後,渾身上下更覺難受,但是連蒲樹都能扛得住,他自然也強行挺著。
他卻不知蒲樹的修為其實一點也不弱,隻是靈台沒有衝破,威力發揮不出來。倘若論起修為這一節來說,蒲樹雖然年紀小,但是他的修為已經比同齡人當中的任何一個都高出不少,即便是這位丁師兄。
無人繞過山石獸的領地,再次去尋找蒲樹的蹤跡。蒲樹確實如丁師兄所說,被山石獸傷的不輕,他逃出很遠一段路之後,見山石獸沒有追過來,於是就放慢了腳步,這時隻覺渾身上下酸痛的厲害,終於忍不住坐在地上,用公孫宿儒傳授給他的法門打坐休息,但是說來奇怪,他隻打坐了片刻,便覺身子輕飄飄的,說不出的受苦用自在,先前的傷痛盡數消散。
丁師兄等五人這時已經追了過來,在山下的竹林裏遠遠瞧見山路上的蒲樹。蒲樹見到五人,心下一沉,繼續往山林裏逃。五人見蒲樹奔逃的步伐甚是靈動飛快,全無受傷之象,心中各自吃驚,丁師兄這時已經服下自己師門的傷藥,身子雖然不如何疼痛,但是靈氣仍然難以運轉順暢,遠不如蒲樹的身子恢複的快。
一個師弟叫道:“我們的傷藥並不上乘,倘若能夠從這個魔道小子手裏得到上乘傷藥的藥方,師父他們一定歡喜,大大獎賞我們!”
蒲樹依著適才逃命的經驗,腳下一邊快速奔走,腹中一邊運轉村長傳授給他的法子吐納運氣,他卻不知吐納其實也是修行的法門,隻是以前他是靜坐吐納,這時是將吐納法門和步伐結合,如此一來更是上層的修行,隻是他仍不自知。
接連逃過兩個山路之後,蒲樹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輕快自在,尤其頭頂靈氣大盛,他每吐納一次,頭頂便受用一次。
蒲樹心下一動:“這難道就是靈台被衝破的感受嗎?”
他以前聽公孫宿儒提到過靈台衝破之後,靈氣流入人身的感受,和此刻身子的感覺差不多,但公孫宿儒也曾告訴過他,靈台的封閉與否是天生的,並非是能運用靈氣衝破的,便如無手足之人欲以芒草箭,又如一毛端而取大海水一般,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蒲樹自覺這次算是衝破了一道靈台,狂喜之餘心想:“我靈台剛剛衝破,靈氣還難以運轉,待我將靈氣運轉得當之後再說給村長和馬嬸嬸他們聽,給他們一個驚喜。”
丁師兄等五人越追越和蒲樹拉開差距,顯然隨著蒲樹的奔走吐納,他的修為也隨之增長。
蒲樹這時已從山頂繞到了另一處的山下,這時已離村莊很遠,且是他以前從未涉足的區域,隻見山下是一片茫茫的長草,他在草地上行走,眼前視線被長草遮擋,幾乎寸步難行。他以前聽鄭伯伯說過,山上的異獸都有著各自的領域和習性,他這時身處一片陌生的區域,加上有了適才山石獸的教訓,他這時更加小心謹慎,每走一步都盡可能的不發出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