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慧來電話說讓楊軍五天之內準備好標書，一周後將會現場開標。
李非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在楊軍的辦公室裏轉悠來轉悠去。楊軍則站在窗前，雙眼望著外麵，若有所思地吸著煙。
過了半晌，李非停下了腳步，一臉困惑地說：“策略和執行環節按照咱們既定的方案都沒有問題，可報一個什麼樣的價格呢？這一點是至關重要的，價格太高，不具備競爭力，價格太低，也達不到我們預期的收益。”
“這一點不用擔心，你就按這個價格做標書吧！”楊軍轉過身，不慌不忙地走到桌前，拿起筆在一張便箋上隨隨便便地寫了一個數字，然後遞給他。
“為什麼是這個價格？”李非看了一眼那個數字，驚訝地問，“你以為你是神仙呐？”
楊軍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肯定錯不了！至於為什麼，現在暫時保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李非嚴肅地說：“這麼大的事兒，你可千萬別當兒戲。”
“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李非又看了他一眼，然後半信半疑地走了出去。
開標當天，楊軍沒有去現場，而是靜靜地坐在電話機旁，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他對參與競標的其他四家公司，已經做過詳盡的分析對比：
“北方廣告”雖說是家大業大，可隨著人才的流失與管理製度的僵化，其原有的競爭優勢在這個以智慧為根本的業態中早已蕩然無存，所以根本不足畏懼；
“八方傳媒”是以媒體購買為主體的廣告公司，它來蹚這趟渾水，本就是自不量力地想做投機的生意；
“互動溝通”雖說是一家策略導向型公司，可他們一直都是服務於房地產客戶，在快速消費品方麵還欠缺一定的經驗。
這裏最有可能跟自己做最後角逐的應該是大鋒率領的“三月廣告”。
因為“三月”雖然在媒體經營方麵越來越強，但它設計團隊的作業水準仍然領先業界，而“瀚天啤酒”在新品上市前，其VI體係的重新規劃，將會更側重於設計領域。但“理想廣告”目前在設計執行方麵，還遠遠沒有“三月”那樣的重量級設計人才。
雖然如此，他對自己的營銷方案還是具有絕對的信心，再加上自己的報價，如果不出現意外的話，“理想廣告”勝出的機會將無疑是最大的。
可不知為什麼，楊軍此時仍然覺得一陣陣的心煩意亂。
他不由自主地起身走到窗前，推開了一扇窗子，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麵的空氣，然後向遠方望去。
春天的腳步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漸漸臨近了。
陽光暖暖地照著大地，柳樹長出了新枝，走在街頭的人們也已經脫下了厚重的棉衣，一個個步履輕盈、精神煥發。
楊軍看著眼前的景象，耳畔仿佛又傳來了小學校裏那朗朗的讀書聲：“冰雪融化，種子發芽，果樹開花。我們來到小河邊，來到田野裏，來到山岡上。我們找到了春天……”
桌上的電話驟然響了起來，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思緒。
楊軍三步並作兩步跨到桌前。他剛抓起電話，就聽見李非的聲音像消防車一樣呼嘯著闖進耳朵：“剛開完標，一共五家。”
李非喘了口氣，繼續迫不及待地說：“這五家公司裏，‘北方’的報價最高，‘八方傳媒’和‘互動溝通’的價格最低。最奇怪的就是‘三月’和咱們，咱們兩家的報價一模一樣。真是怪了，你說他們怎麼和咱們報的一樣呢？”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楊軍諱莫如深地掛斷了電話，心裏盤算著另外一件事。
又過了幾天，瀚天啤酒公司組織相關人員進入到了緊鑼密鼓的評標過程。張慧基本上每天都會和楊軍通一次電話，告訴他整個評標中出現的情況。
張慧是真心希望他們能在這次競標中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