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再不要失去你!”小風心底閃過這最後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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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蘭。……嗯,王嬙的王,蘭花的蘭。”
“我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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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流星劃過。
繁星肆意的閃耀著光芒。
白發長者削瘦的身影佇立山腰,默望船上的諸般情狀。直到看小風暈厥在王蘭懷裏,心中長舒一口氣。
寂夜裏,那無邊泛延的哀情終於淡去;冷空下,那潛在哀情裏熾烈無垠的恨意也終於不在。
“十二年,你終於還是要醒來了麼?”白發長者回身在密林間隱去,“沙沙”的邁步聲響,緩慢,又異常堅定。
“這天命,……該來的,終歸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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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漢民族最輝煌的時代。
龐大的國家機器碾碎一切阻擋她前進的障礙。
當“明和親約束,厚遇關市,饒給之”的屈辱不再,英勇無畏的熱血男兒,不世出的冠軍候,已早在一百多年前,千裏追襲,將劫掠中原的世代宿敵匈奴人趕到了漠北寒地;封狼居胥的榮耀,此後數千年再無人及。
漢軍兵威,直達西域。
漢元帝建昭三年(公元前36年),陳湯扣關報捷,隨匈始郅支單於頭顱並送的,是“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豪情。
從王恢謀馬邑、匈奴絕和親(漢武帝元光二年/西元前133年),到南匈奴歸漢、王昭君出塞(漢元帝竟寧元年/西元前33年);兩個民族近千年的恩怨,漢人延連一百年的空前反擊。
這場東方民族的爭霸戰,甚至直接影響了整個世界的文明史。
再此往後一百多年裏,匈奴人一敗再敗。漢明帝永平十五年(西元72年),奉車都尉竇固、騎都尉耿忠擊天山,進占伊吾盧城(今新疆哈密西)。漢明帝永平十七年(西元74年),竇固二伐天山,攻破車師(今新疆吐魯番)。漢和帝永元元年(西元89年),稽洛山會戰,漢軍贏得空前勝利,俘匈奴軍民20萬,車騎將軍竇憲、執金吾耿秉揮軍出塞3000餘裏,北進至燕然山(今蒙古杭愛山),班固登山刻石作銘而還。漢和帝永元三年(西元91年),右校尉耿夔、司馬任尚、趙博率兵出居延塞,遠襲金微山(今阿爾泰山),橫跨5000裏最後一次征程,把北匈奴殘存的力量擊碎。
在這場對東方大陸控製權的爭霸中,慘敗的匈奴人,將開始他們最悲涼的漫漫西遷;直至數個世紀後踏上歐洲大陸,點燃屬於他們最後的榮耀,引發世界史上第一次波瀾壯闊的民族動蕩。
世上最廣袤大陸與世上最廣闊大洋的交彙處,中央帝國的子民,創造了這已知世界最燦爛的文明。大漢的長安城,是這已知世界最為宏偉壯麗的都城。
美麗富饒的土地,養育了超過五千萬的漢家先民。在中國下一次再達到這高度時,已是七百年後的大唐帝國;而那時,最強悍的軍隊,征伐的目的甚至是為了搶掠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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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魏晉、南北朝,五胡亂華的哀殤,將整個民族的光榮埋葬。
鮮血鑄就的曆史在演繹。
該來的,終歸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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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中國漢曆平帝元始元年。
亦即西曆公元元年。
不該來的,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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